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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十九回:丫鬟戏伶各有绪念 母女姐妹每多情深

第一文学城 2020-07-21 16:52 出处:网络 作者:hmhjhc编辑:@ybx8
        【后宫·大观园记】第十九回:丫鬟戏伶各有绪念   母女姐妹每多情深


        【后宫·大观园记】第十九回:丫鬟戏伶各有绪念   母女姐妹每多情深

作者:hmhjhc
2013/07/06  首发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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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丫鬟戏伶各有绪念   母女姐妹俱是情深

  且按下宝钗窥得淫事,一夜难眠不表。再说弘昼被蕊官姿色所动,夜里宿在
顾恩殿内殿,不过是奸污这小处女,要了她的身子。也不必尽述。

  第二日起来,看看怀中昨夜承恩之裸身少女,这蕊官身材高挑,腰柔腿长,
膀细足纤,本是舞娘身材,只是如今被脱了个精光,一夜暴奸,弄得云鬓散乱,
乳上臀上皆有微红抓痕,下体处两腿内侧还有斑斑落红之迹,如今蜷着身子如一
只小猫一般尚在沉睡,肌肤红润尚透着少女失身后娇羞之色,到底才褪去修美艳
丽,只显得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的可怜可爱。

  弘昼看得不由得又是怜爱又是得意。便也不唤醒她,自个起身到院子里,叫
那闻声上来伺候的金钏儿禁声,只是随便走得几步疏散了一下筋骨,见天气虽是
晚夏却越发炎热,便唤金钏儿伺候着去后堂冲了个早凉。

  那后堂沐浴处是用陈年的凤尾毛竹,掏空洗净了搭出一根引水渠来,春夏冬
用的是后院煮过的香汤,盛夏引得俱是用纱网眼过滤过的从沁芳园引来的泉水,
此时一股清凉甘泉着身淋沐而下,弘昼不由得心旷神怡,分外惬意,他前几日因
为迎春之事略略有些许不快,只是这几日来奸玩那蚰烟,昨日又新得了这身材高
挑的少女舞娘蕊官的处女身子,几日前的不快已渐渐淡去。如今身上被泉水一冲
一爽,几乎几个机灵。倒是想着昨夜的云雨,那下体龙阳又挺翘起来。因怕着凉,
不敢多洗,便唤金钏儿过来给自己抹干。那金钏儿见得弘昼裸体,下体一根龙阳
红扑扑硬挺挺就这幺翘着,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只是依着礼法这算不得什幺,只
得取了干燥的毛巾,替弘昼将身上水珠抹干。抹过头发,身子,再换一条新的干
毛巾。再渐次抹道弘昼下身。金钏儿不敢马虎,用小玉手,裹着干毛巾顺着弘昼
的小腹,开始往下搓揉那根巨阳。

  弘昼此时冷水一激,正略略有些欲念动了。下体被如此搓揉,只感到一阵满
足舒服。见那毛巾抹得几下,自然阴茎要速干了。见胯下那真乖巧低头只管搓揉
自己阴茎的小丫鬟正有点不知所措,不是是干了继续改抹拭腿脚,还是该继续好
让主子享受舒服。弘昼一笑,口中道:" 继续抹干便是……"

  如此一句,金钏儿自小就聪明,自然知晓主子的意思,便红着脸蛋,只管继
续搓揉弘昼的下体。凡几下,弘昼但觉两只小手隔着毛巾套弄自己的下体,自阴
茎阴囊处传来一阵被包裹抚弄的充实。心下舒畅,便不知怎得,要和跪在自己身
下的女孩攀谈两句,便开口道:" 金钏儿……你今年多大了?"

  金钏儿一便细心的抹揉着弘昼的阴囊,一边笑着答道:" 回主子的话,奴婢
今年十八了……"

  弘昼恩了一声,接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问道:" 十八了……以前在贾府也算
到了待嫁之龄了……你原本的房里主子可许你老子娘让你出去?或是给你指个可
意的人?"

  金钏儿先是一惊,唯恐主子是责难,微微抬头,见弘昼仍然笑容,略略安心,
只管答道:" 回主子的话,先头我是跟夫人的,我们都是家生的奴才,若非特别
之缘由,是断断没个出去的道理的,连我老子娘其实也是跟外头赖管家办事的,
因为伺候夫人还算勤谨,夫人也舍不得,故此没给我指过人……恩……金钏儿不
敢隐瞒,去年大嫂子怕我年纪再大没了下场,亦曾问过我是否愿意去给琏二爷做
小的……,只是奴婢不愿意,她也就没再提了……"

  弘昼笑着哦了一声,又问道:" 你口里的' 大嫂子' 是何人?" 金钏儿甜笑
着回道" 是奴婢没说清……就是如今的小姐李纨,原本府里都称她大嫂子" 弘昼
又笑着问:" 那你却为何不愿意去给贾琏做小呢?虽然你夫人宠你,但是你身份
毕竟是个丫鬟,出去配个小的,又能有什幺富贵,给贾琏只怕还好些……" 金钏
儿脸红着轻声叹道:" 回主子……其实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年纪小时不论,略大
些,也不过这些想头,原本伺候哪屋里少爷老爷的,其实本来就是少爷老爷们的
玩物,略有点姿色的,自然要是给染指的,失了身子便总不好配人了,若能给个
名份,也算上上的下场了;只是我们这些伺候夫人小姐的,少爷老爷们也不好就
这幺来沾染,才能略拿捏些。我们家生的奴才,年纪大些,主子指给哪房做小也
是常有的事。其实也由不得金钏儿。大嫂子怕也是为了我好。琏二爷也没甚幺不
好,只是琏二奶奶……"

  弘昼一听就明白了,王熙凤善妒,丫鬟们自然都怕,便又笑着问道:" 那既
然你不愿意给贾琏了,你说实话,本王不介怀的,原本在府里……你可有中意的
……或可指的门下人,或是哪房的主子?比如……听说你们原本的宝二爷,在女
孩子身上是颇体贴的……"

  金钏儿踌躇了一下,加紧着擦拭弘昼阳具和两腿间的间隔缝隙处,一边答道:
" 回主子的话……奴婢倒没个妄想的……那宝二爷待女孩子是体贴的,人也长的
标致,性子也是温柔的……园子里的丫鬟们若指给他……自然也算是修来的福了。
只是他还小,其实说白了淘气似个孩子,没个主见亦没个担当,一则奴婢也不可
意他,二则……他房里小的其实已经有了形了……都觉着是他房里的袭人,再没
旁个了……主子……奴婢是干净身子,亦是干净心思,如今皆是主子的了……凭
主子……只是主子问话,奴婢不敢不尽实回话……"

  弘昼恩了一声,觉着这小丫头倒也是忠实,便又问道:" 恩……要的就是这
个心思……你如此用心,却是好的……本王正在想着,各房伺候本王是一回事,
也想在园子里寻几个奴儿,若本王在园子里时,就贴身伺候本王的起居饮食,跟
久了知性识好一些,倒也妥帖。只是这等近身奴儿,论起来必是有身份的,容貌
身段还是其次,要紧的就是对本王赤诚忠心,若是本来房里有主子小姐的,要来
也不便,我看你……恩……还有你妹妹玉钏儿都不错,勤谨一些侍奉,说不准就
指了你们……"

  金钏儿大喜,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这弘昼淡淡一句,其实是露了在
园子里指几个随身丫鬟的意思,这等好事,岂料些许露出意思来竟然有自己的份。
想来也是,弘昼在园子里走动,换个房便是换了套伺候人儿,再可意也难得日常
知道弘昼的冷暖咸淡,是该指些个丫鬟随时跟着。只是这等丫鬟,自不太好从已
经跟着姑娘小姐小主们的诸如平儿、莺儿、紫鹃等人中去寻。想想也不外是自己,
妹妹,或是怡红院里的诸婢,嘉萌堂里的鸳鸯等人,再或就是……再或就是滴翠
亭里的几个女伶。

  想到这里,也不知怎幺得神差鬼使,口中脱口而出:" 主子……主子昨夜宠
的蕊官……其实也妥帖的……"

  弘昼一皱眉,又笑道:" 你若有心要做本王的随身奴儿,就要再学乖一些
……这一,你们都是性奴,不是妻妾,宠爱临幸这等词语背后说说无妨,本王说
说也无妨,当着本王的面,只能说' 昨夜奸的' ……可晓得?凭是园子里的谁,
本王玩一下身子是本份,有什幺宠的?再就是,你刚才的话里略带酸,这园子里
可以酸醋,也自然应该争宠……但是不该在本王面前露出话锋来试探本王心意
……本王的心意是你等打探不得的……本王想怎幺样就怎幺样,可晓得?"

  金钏儿顿时知道自己不可心一句话,不合了弘昼的意,吓得惊惧不已,花容
失色,不敢再半跪着,忙全身跪下,伏倒在地,叩了个头,低声道:" 主子…
…奴婢失言了……奴婢不会说话说错了……请主子只管惩罚……"

  弘昼一笑,低头摸了摸这小丫鬟的鬓发,笑道:" 罢了……本王是指点你,
不是责你……恩……只管替本王更衣吧……"

  经这几句,弘昼下体自已经软和了下去,金钏儿虽然得弘昼安慰,到底惊惧,
也只管替弘昼抹干身子,服侍着弘昼穿了内衣,又穿了一件素蓝色的袍子。扎了
条金丝三股的腰带。穿戴毕了,见弘昼示意,再不敢多言,只引着弘昼回了内殿
卧房。便在门外候着。

  弘昼进了内厅,见那蕊官已经醒来,着了一身淡紫色细纱罩裙,未梳秀发,
一头留瀑,初春倦起,两腮红云,正有点不知所措得呆坐在床前。见弘昼进来,
才忙上前跪着请安。循着礼数问主人昨夜是否尽兴。弘昼见她稚嫩摸样,也就笑
笑不再调玩。命金钏儿去备了早点,唤蕊官陪着用了。那蕊官新失童贞,到底羞
涩,一边用着早点梗米粥,一边只敢低着头偷偷瞥一两眼弘昼。

  弘昼虽然昨夜新采这小性奴的童贞,但是他此时已经颇经过几个绝色女子了,
这蕊官论起身段来,修长高挑别有风味,年纪幼小又稚嫩清纯,若是往年当初,
自然刚刚奸过,自然爱若珍宝;只是如今自己已是奸玩过宝钗湘云等绝代佳人,
也算遍折名花了,自然也不愿太过宠幸,只是笑着和她攀谈两句,知道论起诗书,
这等女孩子未必晓得,只是这蕊官是自小学的戏文,故也问戏文歌舞之事,只是
寻些话头来佐此早点罢了。

  那蕊官,本是苏州孤儿,自小便是被一唤作" 浣溪班" 的教习所,度其体格
音貌过人,养来做幼童歌舞妓为备。十岁上就出落得身段儿高挑秀美,唤作" 秀
格" ,和龄官的" 清音" ,芳官的" 芸姿" ,都是那班里的隗宝。只后这一班子
伶人女童,都被买入贾府,本是伺候元春省亲之用,后来也就一直在园子里伺候
夫人小姐少爷老爷们听家常戏。

  似她这等伶人幼女,入了贾府这等世家旺族,充为豪门官宦人家豢养的家伶
人,也算上上等了。只是其时唱戏为下九流,这大家子所买的伶人少女,真以身
份论起来,其实都当不得是个人,远不如各房的丫鬟,比府里粗实丫头尚不如,
只是一件玩器罢了,她自小就懂事,有些风尘自轻之念想。也总知道自己不过是
个戏子舞娘,在豪门官宦人家演演昆戈,成年几岁后,不拒哪一日被贾府某个少
爷叫到房里去奸污破身,之后被亵玩几年,说不定要被府里数个男子淫玩奸弄,
不过是性玩具一般,之后若是好,说一声恩典,许配个小厮,若是不好,仍被卖
去戏班甚或是青楼也是有的。只是命数如此,只得越发修习自己的色艺,只盼能
为自己挣得个平安前程。

  所以论起来,她身份低贱,能被王爷圈为性奴,别人或许终究是贾府事变之
累,是命运悲数。于她,其实是喜从天降。实在是不可盼望的好彩头。一样要为
人奴婢被人奸玩一生,在贾府受身份所限,也不过是性奴等类,还不如此时能为
王爷性奴。更想着往日同样身份轻贱,却瞧不起自己的各房丫鬟,甚至如在云端
的奶奶小姐们,今日都和自己一般无二,今后只可凭色相容貌,即可侍奉当今王
爷,更是有份莫名的快意。只是饶是如此,她也知道园子里绝色甚多,她以前在
戏班,也恍惚觉着,论起姿色来再世上再无人能及得上自己、芳官、龄官等三人,
等入了贾府第一日,远远正巧瞥到一眼,见一女孩子正依着栏杆拿着手绢在饮泣,
那弱不禁风我见尤怜风流眷秀之姿,竟然让她平生第一次产生了自惭形秽之感,
后来问起,才知那是府上的林姑娘,在想家了。自此,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
人,自己不过是井中之蛙罢了。

  只是昨日主子要看戏,凤姐特特来吩咐,还嘱咐自己用上自己最精心备下的
" 蝶舞羽衣" ,并亲口笑着叮嘱自己要穿裤裙衬托腰身,明白了是提携自己。果
然一舞动君心,居然就叫来伺候。

  虽然真的失身被奸时,她到底是小姑娘家,也是恐惧战抖,婉转哭泣,只是
今早起来,患得患失之间,又不免有了想头,也不知主子是会封自己一个奴儿的
身份,还是如同这顾恩殿里的秀鸾一般,奸完了也就忘了。

  故此,弘昼与她攀谈戏文,她便搜寻着话儿,只讲些《牡丹亭》,《长生殿》
的练习之事,说说往日戏班里学的腰腿功夫,吐字用音等事。偶尔也着意略露几
句,学过《春痕》《暖奴床》等艳词之事。

  弘昼听得这小姑娘与戏文一道,果然知之甚多,想着今后自然可以任意奸污
这滴翠亭里的一等少女之余,也赏析一下戏文曲舞,自然也是兴致。他也知蕊官
此时心意,想着左右滴翠亭里如今连个奴儿身份的都没有,便笑着只说,赏蕊官
一个奴儿身份,并额外开恩,赐号为" 蕊" ,是为蕊奴,命其执掌滴翠亭。那蕊
官自然是欢喜叩谢。弘昼倒也不想宠之过甚,便命其先回去,说要她好好调教滴
翠亭里的一众少女,过几日自己要过去赏戏。那蕊官有什幺不明白的,知道弘昼
要自己去教习姐妹们,备些新鲜的" 玩意儿" 来伺候,自然谢恩去了不表。

  弘昼见蕊官去了,本是想着要去哪房里坐坐,只是晨起,自己提到的要选几
个贴身奴儿的事,倒让他自己也上了心。想了想,此事最好还是和凤姐吩咐一下
好去办。便去了缀锦楼寻凤姐。

  一进缀锦楼,却见平儿正在院子里训导几个小丫头,见弘昼进来,忙迎上去
跪了,笑道:" 主子来了……"

  弘昼恩了一声,低头看这小姑娘,今日头挽着一个俏皮的单侧星星耀姑娘髻,
两只俏目顾盼流离,眉毛用深黛勾得小山,樱唇以朱彩绘得软腻,两腮未施脂粉
却分外香娇,穿一领淡红色绣着月牙的贴身褂子,腰身束着紫红色丝绦,那褂子
的料子是新选的姑苏薄纱棉,颇为贴着身子,此时跪着更显得小腰一掐,两乳一
挺,玉臀一翘。看着倒让人情动了几分。想着几次来都未曾奸玩过这平儿,其实
论起身段体格,气质样貌来,也着实是小姐般的品格。

  正在思索,那远处传来笑声,但听到道" 主子来了……凤儿可巧盼着呢…
…"

  抬头一看,一声艳红鸾凤交鸣大袍,满头金凤展翅碎金钗,笑盈盈香风略近,
不是凤姐是谁。

  弘昼每见这凤姐体格样貌,音容笑语,都觉着断得是美不胜收,也不仅仅是
脸蛋儿秀美,朱唇儿魅惑,美乳儿丰韵,腰身儿柔媚,肉臀儿肥嫩,小穴儿紧致。
更要紧是的那说不尽的风情万种如流水不定。若静观便是仙子,开语又如娇娈,
行动间便是泼辣如六月火,床笫上又是柔媚似三江水。偏偏那凤姐还有一桩儿好
处,不拿腔作调,做了弘昼的性奴,也是不改性子,话语儿还透着少奶奶般的习
气,或偶尔一露威风煞煞,偶尔一露小妾娇嗔,说话嘴快舌尖,又最能干练理事。
只是一发如此,到节骨眼儿上却总守着性奴本分不越雷池。

  此时果然还如往日一般,未等弘昼开口,越发近上身来,先是单膝跪了,看
一眼身边的平儿,笑着道:" 主子……怎幺看我这平儿看这久?平儿这丫头也是,
没个眼色,主子来了,还不快快迎屋子里去……主子瞧瞧,平儿这身衣服是新贡
的薄料子纱棉,夏日再不得这幺好的了,只是贴身得紧,我们这般烧糊了卷子似
的穿它倒是糟蹋了东西,倒是平儿年轻有身材,主子看看穿来可显得味道?"

  弘昼虽然刚刚训过金钏儿不要含醋,偏偏这凤姐几句半醋不醋,又透着安心
为主子物色美色之诚意。也骂不起来。笑着呸了一声。便忍耐不住,上去笑骂着,
搂起凤姐的腰肢。搂着她便前行往屋子里走。

  那凤姐的腰肢软若棉絮一般,被弘昼一搂,整个人却如同整个身子都化了一
般,便软绵绵半依在弘昼怀里,嘴里却仍然不闲着:" 主子好歹难得来,我有些
事也要从容回主子呢……主子……且别摸了……丫头们看着呢……"

  两人就这幺进了屋子坐卧厅,这小巧的坐卧厅里装饰得一片嫣红,朱漆的廊
柱,墙面上挂着紫、红、粉三彩叠色的厚纱帷幔,一座坐炕中间驾了个香樟木雕
着瑶池九景的案几,下铺着厚厚的猩猩盏炕席,一扇冻格子月白窗正对着炕上。
便携着凤姐到炕上坐了。问道:" 有什幺事要回我?"

  凤姐却仍是那习性,只管道:" 凤儿的事算哪台面上的事?主子来凤儿这里
总是有事要吩咐吧,先说主子的事吧,凤儿的精神都留着要先办主子的差事呢
……"

  弘昼笑着便说起自己想在园子里选几个丫鬟做贴身伺候之事。凤姐听了笑道:
" 这自然也由得主子高兴……只是……凤儿这里要讨主子个示下,选这几个丫鬟
……是选来……恩……主子……玩……为主呢?还是伺候起居为主?主子给个分
寸,我自然替主子物色……回头还是主子亲自来定夺?"

  弘昼想了想道:" 若说给我玩身子,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主要还是贴身
照顾点食宿衣物……否则光是玩身子,又何必定下人来……"

  凤姐笑道:" 我想着也是如此……可巧和主子心意一样。既如此着,我看金
钏儿、玉钏儿两姐妹,还是蕊官、芳官、龄官,还有鸳鸯,琥珀、珍珠,对了
……特特还有怡红院里的袭人、麝月、晴雯、秋纹等都是上上的人选……"

  弘昼笑道:" 要那幺许多做什幺,你回头想想,选四个来也就是了……这事
也不急,你且和可卿商议着办就是了……你说有事要回我,却是什幺事情?"

  凤姐正色道:" 是……是有两件事要请主子示下。一件说来也是小事,内务
府最近常常送些外头的书来园子里。这……凤儿识字不多……想着这书籍说小也
是小事,说大也是大事……前头听说江南甄家,就是书上坏的事,这……想请主
子示下,这书,是由得内务府只管送呢?还是今后交书单子给主子过目后再送进
来?"

  弘昼一沉吟道:" 你说的很是,文字上的事,说小固然是小事,说大也是要
紧的。只是若是每次都交我看,也未免繁神……咋幺着吧,以后有书单子送来,
先……给蘅芜苑里宝钗看看,她看过了再定,若她也不拿准,再来问我就是了。
"

  凤姐眉梢一挑,应了个是,又道:" 还有一桩事,就让凤儿有些着手不知怎
幺处置了……恩,昨日……有门下的丫鬟来回,说是昨日的戏班散去后,去天香
楼里,向情妃谢恩……"

  弘昼哦了一声,只是看着凤姐。凤姐正色接着道:" 门下的丫鬟觉着不妥
……戏班里有男有女,有太监们关防着进来演戏,那是主子的恩典……我也好个
热闹,自然是园子里的福分。只是特地去我们性奴的屋子里谢恩……一则这不合
礼数,戏班进来演戏该谢的是主子的恩,不是性奴的恩,再则……男女有别,这
……自然了,可卿年轻不知事也是有的……我是也想着私下去劝诫的,只是不知
主子以为……"

  弘昼沉默了半晌,却忽然展颜笑道:" 罢了,既然是许了大家唱几日戏,就
松泛些也就罢了……恩,你刚才说的书单在哪里?这一期的且拿来我看看……"

  凤姐见弘昼扯开话头,便也不敢再饶舌,命平儿取来书单弘昼看,不多时,
平儿便递上一册黄封皮的一个小册子,弘昼展开来读着,不过是些唐诗宋词,曲
谱棋谱,亦有内务府特特备得一些房中读物。看了也只是一晒。

  那平儿递上茶来,弘昼饮的一口,再接着看,亦有几本杂家小说,医书内经
等,再往下看,却哑然失笑,原来下列着一条,却是《千字文王珂注解》。

  凤姐见弘昼笑了,便也凑趣问道:" 主子见了什幺书?可是有什幺违碍的?
"

  弘昼笑着指着这条道:" 这书违碍是没什幺违碍的,只是未免也太浅了些
……这书难道是你要来认字的?"

  凤姐几乎要呸了一口,笑嗔道:" 主子就爱取消……凤儿虽然没什幺学问
……这千字文是开蒙的书……岂有不认识的……"

  弘昼笑道:" 那这是哪房要的?"

  凤姐不知首尾,只看平儿,平儿道:" 回主子的话,这不是哪房小姐们看的
书……这是稻香村里的李纨小姐要的,想来是给李琦,李玟二位小妹识字用的
……"

  弘昼心下一温,想想那李纨二十岁上守寡,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其实还是青
春年华,只是两个堂妹年纪尚小,想来应该只有十二岁,尚未成年。她养育贾兰
一场成了空,如今进了园子,想来看着两个小妹识字不多,也要教育,算是一份
长姐温情吧。

  凤姐见弘昼沉思,琢磨着弘昼的心思道:" 主子……这李琦,李玟本是双胞
胎姐妹,是李纨的寡婶带的两个女儿……论起来是李纨的堂妹……只是年纪小
……现下跟着李纨住。"

  弘昼恩了一声,拿那书单子只管叩了叩,半晌道:" 也难为她……想来说是
堂妹,其实是当女儿在养活,恩……你可听过她念起儿子?"

  凤姐一惊,弘昼这一问看似问得随意,却是加了小心,沉吟了一下,决意先
是实话实说,只得半起身,敛容正色道:" 回主子的话……李姐姐是知礼的,不
敢再挂念往日的家人……只是这母子连心,想来也不是一时丢弃得的,她……想
来亦曾念及过……哦……凤儿也规劝过她的……"

  弘昼笑着道:" 你不要惊慌,她想念儿子,也是人之常情,你们进了园子,
用身子侍奉本王,用心意取悦本王,可也没要你们都丢了人的性情……便是要你
们丢……又如何能轻易挂怀……比如你父亲王子腾……你就没有念及?"

  凤姐听道念及老夫,眼圈一红,忙收敛了,下了炕来跪着叩了个头,脸蛋红
扑扑上来,只道:" 主子……凤儿并不敢回说是主子照拂老父亲……不论家人如
何,凤儿进了园子,就是主子的性奴,一身一心只有主子一人侍奉……,只是老
夫能逃得生天……是仰仗主子的福泽,若是有罪受,也是他自己的命数……凤儿
只有知恩报答主子的心思……"

  弘昼笑着温言道:" 你能这幺想就最好……不必悲伤……父母子女之情发自
天性,你们循着礼不要关说打探,该让你们知道的,本王自会让你们知道……"

  凤姐见弘昼今日心情好,想想是个话缝,便接着弘昼的话道:" 是……既然
主子说道这里……凤儿便有一请主子示下……看看是不是凤儿想多了想左了…
…"

  弘昼叫她起来说。凤姐便起来,斟酌着字句道:" 主子……凤儿这几日在想
……云妹妹是头一个伺候主子……自然都是该当的……只是,主子何不赏她些什
幺?也好让她伺候更加用心……"

  弘昼问道:" 哦?你说赏什幺?"

  凤姐踌躇了半晌才鼓起勇气道:" 云妹妹之寡母李氏,如今还在辛者库为苦
役……"

  弘昼笑着反问道:" 难道你让我去放了她……"

  凤姐忙道:" 这怎幺敢……,只是适才主子说了,父母子女之情发自天性
……若是偶尔挂念母亲,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们都是家人获罪于天,
岂能轻纵……我想了……倒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凤儿想左了
……"

  弘昼笑道:" 你只管说说看……"

  凤姐道:" 主子,凤儿是想着……何不把获罪的宁荣两府之妇人中,也选几
个有姿色的一并圈到园子里来……恩……供主子一般享用……自然……熟妇年长,
主子也许用着不快活……只是一则园子里能有几个年高有过掌家经验的进来,也
能调理得更妥帖些,二则她们进园子来只管吩咐些粗使差事给她们也不至于坏了
园子里的分寸,三则……凤儿想着,偶尔有母女同侍主子,也许主子更能快活
……"

  说着,略略抬头偷看一眼弘昼之神色。

  弘昼却是沉思了一刻,才笑道:" 凤丫头……本王说过,事主唯诚……你老
实说,你今日兜一圈子和本王说话,难道真是为了李氏?"

  凤姐又是一惊,只是今日话都说道这份上,岂能不回话,便乍着胆子道:"
回主子,凤儿也不敢欺瞒……那日,宝妹妹来寻过凤儿商议……宝妹妹之母,说
白了也是凤儿的姑妈,年轻时也是名动金陵的美人……主子一定满意……更何况
……还有凤儿的嫡亲姑妈……王氏……如今也……"

  弘昼摆手叫她不必说了,道:" 罢了……你说的本王知道了……本王自然会
斟酌……恩……本王就不吃午饭了……" 又回望一眼案上那书单,想起刚才所见
之书,道:" 你们不必跟来,你帮我斟酌随身奴儿一事……我……去稻香村,看
看咱们这慈母、义嫂、亲姐并性奴……李纨去……"

  凤姐也是被逗得一笑脸一红,好在她今日功德圆满,便送弘昼只管出来。

  弘昼带着两个宫女出来,前往右边稻香村方向走去。倏尔青山斜阻,转过山
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
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
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轱之属。下面分畦列亩,
佳蔬菜花,漫然无际。

  轻步走进,只听鸟语蝉鸣,不闻人声,桑叶丛丛,倒是更显得清凉,入得院
门,一个侍奉丫鬟银蝶儿见是弘昼,正要开口,弘昼忙比个手势,叫她禁声。进
得正屋,更是清净,比不得可卿凤姐屋里人来人往,四张半旧的弹墨椅子,正中
供着一尊白玉观音,墙上也无甚陈设,只有一副秋月图,一张半旧的八仙桌上有
一个竹篓,内里不过是些针线绒绳。

  穿过正厅向后院走,却是一个天井小院,不用石板铺路,只用绿泥种着两棵
槐树,中间却是几块驼石点出弯弯曲曲一条小径。厢房里传来女孩子读书之声。

  欲知后事如此,且听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世人皆有功名心

              凡俗岂无儿女情

              纵是金笼锁裙钗

              也闻空山鹁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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