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文学城

【飞仙山庄】上(武侠)(恶堕调教改造MC)

第一文学城 2021-09-20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走位走位编辑:@ybx8
作者:走位走位 日期:2021.8.8 首发:心海 字数:47386字                  上

作者:走位走位
日期:2021.8.8
首发:心海
字数:47386字

                 上

  「老虔婆比我大九十多岁,皮肤竟然比我还好?」古蔓每次和灵瑜一起沐浴,
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古姊姊一直盯着姥姥看呢。」少年坐浴在浴池中,左拥右抱。

  「古妹妹有何见教?」灵瑜闭着眼。

  「老虔婆,你都一百二十岁了,皮肤这般娇嫩水灵,还有你这相貌,看上去
最多三十岁,莫不是有什么秘法?」

  「光我苗疆,就有以毒虫制成药粉敷面,和自身种入蛊虫两种驻颜方法,又
听得江湖上有吸饮处子生血驻颜,剥她人之皮植入自己身上驻颜等奇功,不知你
是那一派,给我说说呗?」

  「尽是些妖术邪法,老身不屑。」灵瑜依旧闭着眼。

  「那你到底是什么方法?快给我说说,大不了今晚让你单独侍寝。」古蔓十
分急迫。

  「你既有心,老身也不好过多拒绝,只消内功进境到达了一定的层次,自是
延年益寿,补益身体的,寻常人的内力就像一个小水池,深度有限,在同一时间
只能供给一种东西,故此必须舍末逐本,但老身的内力就像一片汪洋大海,自然
可以面面俱到,更不需要仰赖那些歪门邪道。」灵瑜微微一笑。

  「老虔婆,呸。」古蔓听完大呼后悔,一想起今晚得回自己房间睡,内心怒
骂。

  「不过古妹妹天资聪颖,又通晓你们苗疆的独门秘术,虽说年纪大了些,但
只要从今日起清心寡欲,戒骄戒躁,从藏经阁选些高深内功,日夜习练,不可中
断,你如今二十八岁,只要按老身所说坚决执行,大概一百二十八岁便可达到我
目前的境界,若是让主人每日给你灌顶,九十八岁便可。」

  「有没有比较快捷的驻颜方法。」古蔓显得十分尴尬。

  「欲速则不达,你那苗疆蛊术不也是二十几年的苦功,这道理应该懂吧。」

  「老虔婆果真狡诈。」古蔓内心十分不悦。

  「不过呢,老身习练天下内家功法,知晓一门冰玉功,如名所言,修炼者可
借助各种天材地宝凝练花露,长年服之便能如功法所言,修得一副冰肌玉骨,不
过此法极为消耗财力,又仅仅只有驻颜之用,连老身也深感鸡肋,未曾用过,便
未有抄录进藏经阁,你若想要,老身明日便给你写一份。」

  「甚好甚好,小妹谢过灵姐姐。」古蔓大喜过望。

  「要不怎么说苗疆女子都性情直率,难以捉摸呢,没事叫人老虔婆,有求于
人了,又是灵姐姐了。」少年调笑着,狠狠揪了下古蔓的酥胸。

  古蔓娇吟一声,撒起娇来,意思明显。

  「我这么喜欢古姊姊,怎么会抠门呢。」少年继续笑着,意思同样明显。

  时间回溯一段。

  「这妖异少年,当真难以捉摸。」柳青莺在周遭探了个遍,确认安全无误,
心中的敌意稍稍缓和。

  一进屋,五名侍女赫然出现在眼前,双手抱在腹部,侍候着。

  「一个时辰快过了,这五人难道一直站在这里没动?」

  刚来的时候,这五人非要将柳青莺的行李整理好,又端来浴袍睡衣等衣物,
稍歇,到了晚膳时间,又呈上各式珍馐美味,精致菜色,琼浆玉液,柳青莺并不
敢食用,用了些随身带的干粮饮水充饥后,便到四下探查,这才回来。

  此刻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了,菜也端走了。

  「柳女侠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姐妹自当尽力服侍。」五位侍女异口同声。

  「你们在这里,我实在是不习惯,退开就是了。」

  「主人有令,叫我们服侍柳女侠。」

  「怎么听不进话,我不要你们服侍,去找你们的主人。」柳青莺揉了揉太阳
穴,露出难办的神情。

  这五人像复读机一般,异口同声复读了上一句话。

  柳青莺想起今日遭遇,怒从心头起,喝道:「听不懂人话吗?」

  却又换来另一轮复读。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柳青莺彻底没辙了,便提起要求来。

  「我现在可以随意命令你们?」

  「那是自然,不越界的要求我们姐妹自当应允。」

  「那这少年是何人?」

  「主人的事情,奴们不敢妄议。」

  ……

  柳青莺和这些侍女聊了许多,大致知道了一些情况,不过关于这少年的事情
真是一点儿都没撬出来,面具也不肯摘,自己是谁也不肯说,就听见她们主人主
人的叫了。

  「主人,主人,你们是复读机吗?煮什么鸟人。」柳青莺啐了一口。

  「还请柳女侠莫要对主人不敬,按令当处死罪。」周遭的气氛突然凝滞,这
五人依旧保持着立侍的优雅姿态,但猛然散发出极为浓烈的杀意,时空仿佛冻结。

  柳青莺心中一凛,自己在江湖上已是绝顶高手,虽然单独对上这五人,乃至
车轮战,都是毫无问题,但她们一同齐上却逸散出危险的气息,这五人想来配合
绝伦,默契非常,结阵而来,柳青莺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是我唐突了,那你们是怎么来的。」柳青莺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人
不能以常理度之,只得暂且服软。

  侍女们闻言,杀机瞬间消解,仿若无事发生,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柳青莺听着,这些人要不是给少年掳来的,要不就是和自己这样被引来此地
互动之后留下的。

  「那这之前来了庄子的,有走了的吗?」

  「暂时没有。」

  柳青莺心中烦躁,觉得自己现在自刎也可能是个好主意?变成她们那样,一
想想就是生不如死。

  柳青莺躺在床上想着,越想越乱,越想越烦。

  「柳女侠可是要就寝?现在是沐浴时间,柳女侠可随我等一同前去。」

  柳青莺想想,便起身出门,由侍女带着前去浴池。

  沐浴的地方乃是一座三层高的塔楼,由下至上依次变小,推入门中第一层,
一股氤氲的水雾便直冲而来。

  只见一层一入门,便是三座浴池,周遭有不少绘绣着山水,侍女的屏风,皆
是侧面放置打开,露出里面的空间,背部靠墙,每间以屏风隔开,内有放置着衣
物的玉台,侍女服整齐的叠放着,上面摆着那完全纯白,只露出眼睛的面具,一
只只雕刻成鹿头的大理石淋浴器,整齐划一的白色浴巾,现下却空无一人。

  浴池中则有几十名侍女,她们此刻一丝不挂,形态各异,散布于三座浴池中,
左侧为深池,能刚好将一人半完全淹没,与其说是浴池,叫泳池也蛮合适,其中
有不少女子深入浅出,游龙破水,也有人仰面漂浮,十分安详,似乎还在几名侍
女还在举办竞速赛,在其中反复冲刺,水浪四溅。

  右池则为中等深度,设有一级台阶,坐在其上便可将水没至颈部,看起来是
个泡温泉的陈设,亦有不少女子没入其中,顶着头巾,露出欣慰的神情。

  中池水最浅,人却最多,也最为不同,中池的水很浅,一人膝盖手腕皆成直
角,仰起头弯腰趴在池中,刚好没过口鼻,露出拱起的背部,像是水中小岛。有
人双手抱头,坐在其中,也有不少人在其中戏水玩耍,或聚成一团闲话家常,乃
至还有人坐着看书,那书的材质特异,水过不沾。

  中池连接着楼上,最中心乃是一座盘旋的楼梯,直通二楼,不过很奇特的是,
那楼梯最末一级悬在空中,明显少了一级,导致要上的话得大跨一步,要下则得
猛然坠入水中。

  「你们这楼梯怎么设计的,这不是明显少了一级吗?」柳青莺皱眉。

  「自有玄妙,柳女侠待会就能见到。」

  柳青莺见这些沐浴的侍女以真面目示人,便扫视一圈,发现一些识得之人,
皆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女杰,多少有一面之缘。

  柳青莺打量着曾经也算认识的人,不禁叹息,不过很快她的目光突然锁死在
了中池的一位女子身上。

  「燕霜师妹?你还活着,太好了!」柳青莺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一位故人,
内心狂喜,顾不得许多,就要抱了上去。

  「太好了,燕师妹,呜呜,我还以为你死了。」柳青莺此番声泪俱下,显得
十分哀伤。

  「柳…柳师姐?」燕霜正在中间池中,和几位侍女戏水,见到柳青莺后也一
下便愣住了。

  两人相拥,紧紧抱了一会才渐渐松开,旋即轮到柳青莺尴尬了,她盯着面前
燕霜一丝不挂的身体,想起那少年来,又想起面前燕霜穿着衣物的模样,再想起
自己身旁的几位侍女,心中的火药桶一下就被点燃了。

  「那小鬼头对你做了什么?」柳青莺神色极为难看,盯得燕霜直发毛。

  听到小鬼头这三个字,周围一整屋的女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摆出蓄势待
发的备战动作,死死凝视着柳青莺。

  燕霜相比其他的女子,反应稍微迟钝了一下,但是也摆好架势,将柳青莺瞪
了回去,眼中充满愤恨,仿若与柳青莺形同陌路。

  气氛僵持着,只剩滴答滴答的水落声,空气中弥漫着杀气。

  一声咳嗽划破了寂静,「咳咳,放轻松放轻松,柳女侠是我的贵客,不得无
礼。」一位粉雕玉琢的少年从螺旋楼梯上踱步而下,随着他的话语,女子们纷纷
恢复如常,继续洗浴,游泳,泡澡,全然无事发生。

  「你们呀,神经不要那么紧绷,柳女侠就是说说罢了,怎么那么较真。」少
年笑着,缓缓走向中场浴池,他边走,数名侍女便紧跟着靠近了楼梯,包括燕霜。

  少年正要走下,见到燕霜靠近,朝她摆了摆手,她表情十分失落,呆在原地
没动,很快就被几名侍女挤开了。

  少年一脚踏在最后一级,另一脚做出凌空踏的动作,这明显少了一级的台阶
看起来就要让他摔个仰面朝天。

  柳青莺看着少年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且看你小子摔成落汤鸡。

  不过意向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那些聚过来的侍女以很快的速度结成了一个
小团,赫然一看,其中有两人横向趴跪在水中,一人靠近最后一级楼梯,口鼻没
入水中,只剩眼睛在水面,又露出拱起的背部,像是水中小岛,另一个则靠近前
一人,形态都差不太多,只是她已经完全被水淹没,模拟台阶。

  两侧则各站有三名侍女,楼梯处由前到后依次呈现鞠躬姿态,角度随人降低,
头部拼在一起形成四五度角斜线,模拟护栏。

  只见那少年一脚踏在空中之时,侍女们便已集结完毕,少年的脚丫落在侍女
的背上,小手则按着侍女的头,如同正常下楼梯一般。

  柳青莺见状,没成想这些女子竟然如此作践自己,又想起刚才聚过去的燕霜
而被少年拒接的燕霜,显得很惊异。

  「燕师妹,当年我们追击那恶贼到了绝地,你被他偷袭打落山间,事后我寻
得各路正派人马前去寻你,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却久寻不见,久而久之,便
以为你死了。」柳青莺说着。

  燕霜听着,欲言又止,望向少年。

  「霜儿啊,且和柳女侠叙叙旧,不必在意我。」少年笑着,突然在侍女的背
上坐下,其他人竟也快速的调换队形,成了一张拼起的人肉椅子,少年的屁股坐
在侍女露出水面的背部,脚则踩在水中侍女的背部,其他侍女都跪下来,这下所
有人的口鼻都没入了水中。

  「当年被打落深渊,挂在了峭壁的松枝之上,是主人派出采药的婢女偶然撞
见,救下了我,带回庄中。」

  「而后面见了主人,主人嘱咐我,好生养伤便是,待到我伤愈,便备一匹好
马,打点上盘缠,送我离去,我当时太蠢了,竟然质疑主人的好心。」

  「起先我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主人便亲自给我喂汤药,换伤药,日夜
照顾如同废人般的我。」

  「后来稍微好些,能在床上坐起了,主人便亲自给我喂粥,讲话本,能起身
了,便同我游历庄子,再后来,与我一同练剑,还不惜损伤真元,救下了旧伤复
发,走火入魔的我,这样的恩情,总是让我过意不去,日思夜想,久不能眠,终
于,某天我想通了。」

  「从此之后,我便寻到了生命的真谛,便是用这余生,回报主人,任凭差遣,
万死不辞。此处没有什么燕师妹,只有主人的霜儿,柳女侠请自便。」燕霜叙述
着,表情陶醉,而后毅然决然的走远了。

  「你到底给她喂了什么迷魂汤?」柳青莺听着,怒火中烧,抽剑指着少年,
只差一丝丝距离,便能碰到鼻头。

  「拜托,你们玉凌宫练的清心涤神诀号称天下第一守正诀,万般邪魅不能侵
心,我何德何能破得了啊?」少年双手举过头,笑着吐舌头回应。

  「我不信,定是你给师妹下了什么阴毒的玩意,有古蔓在此,苗疆蛊术千奇
百怪,说不定就给你寻到了破解之法。」柳青莺持剑慢慢逼近。

  「哎呀,柳姐姐怎么这么犟,姥姥,古姊姊,快来救我啊!」少年还是保持
着投降的姿势,表情戏谑的大呼起来。

  少年话音刚落,不过数息,灵瑜和古蔓便已出现在楼梯的顶端,灵瑜拔出头
上银簪,往上一扔,银簪坠落,只见灵瑜身形消逝,空中满是残像,听得哒哒两
声,灵瑜竟然前后两步点在银簪之上,跳了下来。

  古蔓与此同时,像是做体操一般一个后手翻,空中双腿如同鞋子倒钩,挂在
护栏之上,如同壁虎一般沿着旋转的楼梯倒爬了过来,而后双脚一松,便站在了
水中。

  这两人轻功超凡,少年话音未曾飘远,竟就从三楼站到了他身边。

  「清心涤神诀可是姥姥首创的,早已至臻化境,不如让姥姥给你展示一下。」

  灵瑜闻言闭上双目,调息内气,随着时间过去,她身上笼罩着一阵阵青白色
的波光,从头到脚奔涌起来。

  柳青莺看着,点点头,清心涤神诀,运转内气,从百会穴,流经全身,至会
阴穴,洗涤身心,明心见性,诸邪不侵。

  「老虔婆这招我的虫儿可遭不住,先溜了。」古蔓朝少年使了个眼色,便几
下没影了。

  灵瑜身上青白色的光芒竟然缓缓扩散开来,很快便笼罩了整个大厅,真气如
同旋涡一般在空中搅动,在场所有人都被吸纳其中,一同净化。

  好一会之后,灵瑜才收功,柳青莺不敢置信,祖师的内功精纯如此,竟然能
将真气外放,形成气场,等于在场所有人都运转了一遍顶格版清心涤神诀。

  「好了,那么在场有任何人想走的,就直接走。」少年大呼,周遭所有人纹
丝未动。

  「我给大家灌的迷魂汤已经让姥姥净化啦,快逃离飞仙山庄这魔窟啦。」少
年继续大喊,周围人就像被冰封一样,毫无动作。

  「现在相信了吧,柳女侠,我从来不搞那些歪门邪道,这里的姐姐们都是真
心实意的想要留在我身边的。」

  「我爱着她们,她们也爱着我,仅此而已。」少年朝着柳青莺笑起来,笑容
格外灿烂。

  柳青莺听着,心中一阵失落,突然望见为少年组成座椅的那些侍女,时间过
去这么久,她们口鼻都在水中不能呼吸,早已超出一般内功好手能憋气的极限了。

  少年对上柳青莺的目光,「姥姥咱们回房睡觉。」灵瑜便将少年怀抱起来,
几步出了浴场了。

  这时那些侍女纷纷从水中立起,除了水湿了头发,面不改色,动作流畅依旧,
看起来超长时间的憋气对她们毫无影响,柳青莺有些错愕。

  「鲸息功神奇吧柳姐姐,要学的话秘籍就在藏经阁,自己去或者找她们给你
拿都成。」门外响起少年的声音。

  ……

  柳青莺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莫名感到心力交瘁,还以为祖师被那小鬼头下
了什么独门秘蛊控制着,没想到居然没受到任何邪功妖法的影响,难道是真的和
他最后说的那样?

  柳青莺站在水中,越想越乱,思绪却被打断了。

  「柳女侠,请问还沐浴吗?还是要就寝。」那五名侍女中的一位突然开口。

  柳青莺看着这从头到尾一直站着的五人,心情失落,勉强挤出一个沐浴。

  五人带着柳青莺上楼,二楼和一楼形制一样,但是更小也更精致,想来是高
级侍女的地盘。

  来到三楼,整个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变得极为华贵,楼梯转折不再连接到
水池,而是在房间的最前端,虽说形制与楼下大同小异,但多出一个靠近楼梯的
水池,上面还漂浮着一个皮球。

  「那里是主人的宠物用的。」侍女看到柳青莺的视线回答。

  柳青莺点点头,心思烦躁,很快便坐到那浴池的正中,想来便是那少年的位
置。

  「你们能服侍一下我吗?」柳青莺小心的问。

  「自然。」五位侍女褪下衣物与面具,坐到水中,给柳青莺清洗各处,擦拭
身体,按摩穴位,柳青莺享受着服务,思来想去,很快便昏昏欲睡。

  ……

  柳青莺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她伸了伸懒腰,竟然觉得自己从没
这样好生睡过,疲劳全消,身轻如燕,好不快活。

  「糟了,做完沐浴竟然睡着了。」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

  整个厢房布置的古色古香,淡然典雅,各式家具低调又不失奢华,比玉凌宫
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这些床单被褥,睡袍面巾,家具熏香,无一不是皇家贵族才能享用的珍品。」
柳青莺撩撩被子,想着。

  「柳女侠醒了?是否要梳洗?是否要用早点?」一位立在床前的侍女问。

  柳青莺发现房内有三名侍女,面向自己立在床前,两名分站房间的左侧右侧,
还有两名侍女在门外,一左一右守着门。

  「你们从昨晚一直站在这里?」

  「是的。」

  「你们不用睡觉吗?」

  「自然要的,换班的时间已过去很久了,但是我等自然是要服侍到家的,待
到柳女侠梳洗完毕,用过早点,我们姐妹便换班去了。」

  「你们主人让你们如此高强度的工作,身体吃得消吗?」柳青莺不仅想起那
些土财主,不过他们大腹便便的贪婪模样实在是不好套入到那美少年身上。

  「柳女侠有所不知,姐妹们每日工作其实十分松活,每个岗位上都有三波人,
分为早晚班和守夜,每四个时辰一轮换,一日余下的八个时辰便是睡眠休息娱乐
的时间,同时一个月一调换班次,半年一调换岗位。」

  「虽然全部的姐妹们都是自愿留在这庄子,除了待在主人身边便再无奢求,
但主人坚持给我们发放钱饷,放到江湖上,数目也是极为可观,同时轮到像织锦
锻造,照顾伤病,劈柴造饭,修筑修缮,甚至处理垃圾,管理茅厕之类的粗活脏
活,钱饷都会成倍递增。」

  「庄子里的吃穿用度虽然华贵,但皆是主人的恩赐,钱饷也无甚用,每个姐
妹那里存的珠宝,银票等,大概都够出庄做个员外地主吧?如今外面盛世太平,
风调雨顺,国富民强,但和庄子里一比,仍是云泥之别。」

  「同时每周还有两日假期,节假日都会休息,值守的姐妹们也会在平日增补
假日出来,休息时可以出庄,但大家都愿意和主人姐妹们待在一起,除了偶尔会
结伴到周边城镇市集采购游玩,极少数姐妹会回乡探亲外,基本都在庄中。」

  「庄子颇大,设有藏经阁,艺轩,浴池,马场,校场,姐妹们闲时便会去读
书,学艺,骑马,练功,比武,射箭,十分充实。」

  「像我们现在立侍的姐妹,除了轮班到主人和客人身边的,需要服侍,其他
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站着等轮班罢了,像我等此番超过了工时,能都领到主人的
赏赐。」

  五位侍女你一言我一语,把这平日的生活说的是十分细致。

  「你们把这飞仙山庄说的跟天国似得,我看未必。」柳青莺噘着嘴。

  「无需置疑,此地正是天国,相信不久后柳女侠也会深有体会。」

  柳青莺听着,觉得这些人越发不可理喻了,超越常理,摇摇头,便在服侍下
梳洗起来,期间已经端来了早点。

  ……

  待到柳青莺都完事,已经是快到正午了,便随她们来到昨日的那个地方。

  「想不到柳女侠……」少年还是在那六人的簇拥下,见到柳青莺,便开头调
笑,却被柳青莺出言打断。

  「不必废话,速速布置任务吧。」柳青莺依旧穿着昨日那件橙袍,不过感觉
焕然一新,还散发出点点清香,显然是洗过。

  「好吧,废话也不多说了。」少年还是笑着,倒是灵瑜皱了下眉头,古蔓则
作出嫌恶的表情。

  随着少年朝前摆摆手,一名侍女便端来一个玉盘,上面放着一个扎起的卷轴。

  柳青莺也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拿起卷轴打开便看,很快便露出自信的笑容。

  「这江湖上自称淫门十公子的十名采花大盗,姑娘我早就想予以制裁了,不
过你为什么要活捉他们?想借我之手铲除同行何必要活捉这么麻烦?」

  「我和他们可不是同行,他们那样以各种淫邪手段胁迫女子就范,明显不是
我的作风,至于为什么要活捉回来,那你得去问杜姐姐。」少年耸耸肩,作出无
奈苦笑的样子。

  柳青莺想了想,杜眉可不是什么省心货色,给他看上的男人,被捉去之后便
会给她物理意义上的榨干,最后人们只能找到枯槁的尸骸。

  「对这些血债累累的淫贼,这样处置也还算公正,这些小喽啰一起上都不是
本姑娘的对手,要是他们那师傅,淫门老祖还活着的话,姑娘也一并砍了,可惜。」
柳青莺眉飞色舞。

  「淫门老祖,你不是对手。」在少年旁立着的灵瑜却突然发话,语调清冷。

  「说的也是,如果那人还活着,现在只比姥姥小几岁吧?」少年望着灵瑜说。

  「好了,多的也不说了,你这以十个在江湖上行无定踪的人考验本姑娘,要
是一个个去寻,一个月定然不够,你且看姑娘我如何表演吧。」

  「给我备上一匹上好的快马,一万两银子,本姑娘便可启程。」

  「好吧,安娜,去。」少年示意周边的侍女,然后拍拍安娜的屁股,正要跨
下来。

  「我说的是正常的马。」柳青莺急忙出声打断。

  少年似乎在捉弄柳青莺,一偏就跨了回来,笑容欠揍。

  不多时,便有左右各一名侍女靠近柳青莺,一人牵着一匹精壮骏马,毛色雪
亮,马具俱全,另一人呈上一张银票。

  「好吧,那便预祝柳女侠顺利,别忘了祖师信物。」少年边说,灵瑜便轻轻
一弹佩剑,连剑带鞘飞到了柳青莺手中。

  柳青莺接过宝剑和银票,骑上马,驭马启程。

  马蹄声远去,渐渐消失。

  「姥姥觉得这柳青莺这一令需要多久?」

  「玉凌宫大师姐柳青莺正直仁义,智勇双全,老身以为,一日之内便可完成
这第一令。」灵瑜鞠着躬。

  「嗯?虽然我觉得这一令她很快便能完成,不过这一日的时间也太过短暂了。」
少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古蔓一听,轻蔑一笑,「老虔婆怕不是狂过头了,柳青莺再怎么有勇有谋,
怎么在一天之内找到这十个在江湖上飘忽不定的轻功高手?我看肯定不可能。」

  「有趣有趣,古姊姊和姥姥不如打个赌。」少年哈哈大笑。

  「老虔婆听着,要是你那什么宫的大师姐在一天内完成了这令,便让主人晚
上独宠三日如何?我就只能干看着,要是没有,哼,便换你看我和主人快活,时
间便以明日午时截止。」古蔓冷哼一声,边说边向少年行礼请示。

  「古姊姊果然是个喂不饱的,整天脑子里都是那事,心思忒也淫邪了。」少
年笑笑,点头应允。

  「既然主人有兴致,老身自当奉陪。」灵瑜轻声,表情无喜无悲。

  「哼。」古蔓噘着嘴,心里大喜,这赌约以明日午时为限,实际时间远不足
一天,柳青莺前去赶路的时间和回来的时间都算在之内,算是给灵瑜埋了个大坑。

  「姥姥,去吧。」

  灵瑜闻言,朝少年行礼,几步点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人,奴有两事不解,这一是巴巴的放了柳青莺出去,她若是跑了怎么办,
她若是诚心想躲,老虔婆也不好抓她,二是她们玉凌宫系出同门,难不准老虔婆
会暗中相助,那可便坏了赌约了公平。」古蔓行礼问询。

  「古姊姊多虑,一来是这柳青莺为人正直,重视信诺名誉,更甚生命,而玉
凌宫长年派弟子斩妖除魔,给无数邪魔外道憎恶,常引来报复,日子一长,玉凌
宫江河日下,门中弟子凋敝,又没新弟子敢拜山,在江湖上是叫好不叫座,要不
是出了个绝世奇才柳青莺,早给人灭啦,她需要我的力量来复兴玉凌宫,才会冒
险与我一约。」

  「至于这二嘛,古姊姊难道怀疑姥姥会做出我命令之外的事?嗯?」少年回
答第一问是仍然满面春风,到第二问时则话锋一转,笑容阴森,语气冰冷,一字
一顿。

  古蔓闻言大惊,慌忙跪下,感到体内蛊虫隐隐焕发活性,将要不受控制的运
转起来,「奴质疑主人,万死难赎,请主人降罪。」

  气氛凝滞,鸦雀无声,古蔓心里苦啊,主人对庄里其他人的约束都是软性的,
唯独对自己的约束是硬性的,要是违抗主人旨意,还用不着自己自裁,蛊虫有一
万种方法让自己生不如死,虽说古蔓也不会违抗就是了。

  「我当时怎么那么蠢,该打,该打。」古蔓保持着跪姿,脑海中大骂自己,
越想越气,恨不得跳起来猛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时间渐渐流逝,古蔓头顶紧贴地板,眼睛看不到附近到底是怎么样的,心中
焦急,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

  古蔓感到背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压感,随后又听得脚落地的声音,长舒一口气,
心中悬的大石落了下来。

  少年走到古蔓头前,稍微弯腰蹲下,右手两指并拢,抬着她的下巴,使两人
四目相对。

  「哎呀没办法,谁叫我宠古姊姊呢?你和姥姥是我最喜欢的玩具啦。」少年
一笑,配合着言语,古蔓听得心都要化了,竟然热泪盈眶,而周围的长安长乐安
娜则发出喵汪嘶的叫声,似乎是在抗议。

  「哭什么呢,真叫人心疼。」少年中指按着古蔓的朱唇,一下便吻了过来。

  少年的小舌粗暴的入侵古蔓的口腔,虽小,但却以独门的手法逗弄着古蔓香
舌,以柔克刚,以小博大,打得古蔓溃不成军,只得配合着节奏,让少年随意玩
弄。

  口中津液交换,古蔓感觉的小腹一股邪火窜起,浑身都起了反应,玉籽硬化,
蜜穴湿润,面色潮红,口中只能发出噫噫呜呜的声音,渐渐体力不支,很快便双
眼翻白。

  少年抽出舌头,将古蔓一推,让她变成了瘫坐的动作,又退开一步,只见古
蔓现在竟如同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腹部胸部膨胀起来,感觉随时都要炸开。

  少年挥起马鞭,只轻轻朝古蔓的乳头点了一下,只听得噫一声娇吟,噗噗两
道乳箭迸射出来,溅了老远,古蔓的胸部这才恢复正常。

  旋即站到古蔓侧身,又一脚狠狠踩在古蔓的腹部,肚子就像皮球一样,给踩
住形成一个坑,她浪叫一声,看来是痛并快乐着。

  少年松开脚,足部刚从腹部撤下,古蔓便达到了最高潮,巨量的乳白黏液从
下体喷涌而出,口中响起啊,一直拖长,久久不断,如同像开闸放水,好一会才
放干净,在前方场地上形成喷射状的污迹,定睛一看,黏液中还有大量五颜六色,
长短不一,各式各样的蛊虫,在里面垂死抽动。

  「把这母猪给我扔到猪圈去。」少年冷笑一声,示意周围的侍女清理干净,
一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会儿,待到少年走远,一圈侍女匆忙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到。

  「古蔓大人是受宠,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受宠?」一名侍女闻着空气中飘散的
黏液气味,心驰神往。

  「大人什么大人,主人都说了这母猪了。」

  「可这玉液怎么能存在身体里面呢?」

  「根据我的观察,母猪应该是平日里应该是受宠之后,运用体内的蛊虫,将
玉液吸收了,这种蛊一般都是吸饱了毒汁,投掷出去,当做炸弹来使用的。而母
猪将它用作贮藏玉液的容器,没被临幸时,便可让蛊虫释放玉液,随时享用。」

  「苗蛊这么精妙,早知道我也应该学上一学,现在去藏经阁看,还来得及吗?」

  「别做白日梦了,苗族练蛊都是童子功,从几岁便开始了,要受到极为残酷
的折磨,才能练成入门级,先天后天都要求极高,而这种蛊虫,怎么说都不像是
入门级的,你想要练成,估计得下辈子。」

  「唉,可惜了,主人让我们清理了。」

  「诶,蠢了吧,主人只说了清理干净,可没说怎么清理干净。」

  「那我们岂不是?」围过来的侍女闻言,个个眼放精光,不断吞咽着口水,
地上的液体对她们来说诱惑性太大了。

  众人想起身后的长安长乐还有安娜,望过去,只见她们保持着优雅的坐姿,
表情大概像宠物面对一盘顶级饲料,吃饱了,不是很想吃,但喂过来也能吃的那
种样子。

  一侍女端来三个宠物食盘,从地上盛满,端到她们三只面前,双手合十,央
求各位姑奶奶别告我们姐妹的状。

  她们三只优雅的趴着,慢慢舔舐起食盘里黏液。

  侍女们见状已然顾不得许多了,以各种姿态吸纳,洗脸,舔舐,畅游,翻滚,
形态各异,十分狂热,全然不顾里面死掉的蛊虫。

  ……

  柳青莺骑马飞奔,很快便下了山,出了密林,但回头一望,却发现自己无论
如何都找不到去飞仙山庄的路,和自己追来时的路途截然不同了,想必是有什么
迷阵守护。

  稍微几步,便走到了官道,发现自己位于马驿镇。

  这马驿镇由于处在诸多交通要道的交汇之处,热闹非常,镇子上客栈林立,
服务业极为发达。

  「正合我意。」柳青莺微微一笑,去了号子将银票打散,朝着本镇最为热闹
的客店直奔而去。

  小二见她,赶忙迎上来,却不等开口,只听得柳青莺灌注内力,一声喝出。

  「诸位英雄,本店今日由我柳青莺包下,还请暂避。」

  随后便将一大把银票抛向空中,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进入天字一号大房,
楼下则引发众人哄抢。

  过了一会,骚乱熄灭,暗处一个光头大汉淫笑着,放走了一只信鸽。

  入夜,柳青莺褪下外衣,上床就寝。

  凌晨,房间的窗外斜台上,十名形态各异的男子穿着夜行衣,以秘术互相传
音。

  「五弟,没想到你在蹲守,竟遇到了玉凌宫大师姐柳青莺,真是天运啊,而
且还想着兄弟们,真是不容易啊。」

  「三哥,小弟有那色心,可没那色胆,柳青莺武功独步天下,杀我不是像杀
只鸡一样,我们兄弟十人各有千秋,此刻唯有齐心协力,才能拿下,先搞定她,
我们再来谈分配。」

  「五哥说的对,我深得老祖炼毒真传,我这迷香无色无味,效力绝伦,只消
往里面一吹,即便是她们玉凌宫祖师复生,也得躺下。」

  那人拿出一个玉瓶,打开朝窗里吹入一股青烟。

  「这剂量都够放倒几头牛了,七弟行啊。」

  「老祖也出关了,叫我们先行拿下,若是等他来了就轮不上我们了!」

  过了一会,待到药力挥发完毕,十人破窗而入。

  一名男子在柳青莺身上快速的点了四五下,大笑,「此番我已用独门手法点
住她数处大穴,就是大罗金仙也动弹不得啦。」

  十名男子此刻盯着熟睡的柳青莺,已然垂涎欲滴,恨不得马上上下其手一番。

  「淫门恶贼受死!」柳青莺突然跃起,旋身飞踢,被一名男子避开,但现下
她已到了放剑的位置,负剑而立,寒光四射。

  不等那些男子反应,她鱼贯而来,直刺向另一名贼人,却被一拳挡开,柳青
莺冷哼一声,借力一蹬,回身旋转,赫然是玉凌剑法其中的回风落雁。

  贼人正想躲避,却如同被旋涡吸住,被拉向剑锋,噗噗噗,十位贼人顿时手
脚皆中剑,脚筋手筋寸断,再无行动能力。

  「各位免开金口。」柳青莺一一点了他们哑穴,以免被污言秽语骚扰。

  「这十个大男人我怎么扛去飞仙山庄,不知道那少年的线人来了没有。」柳
青莺自言语语的说着。

  「谁?」柳青莺感受到身后来人,一剑挥出。

  「是我。」灵瑜还是以双指入白刃。

  「你便是线人了?叫你来,真是恶趣味。」柳青莺不悦。

  「你那式回风落雁融入内力,形成漩涡吸引敌手却是不凡,但是你擅自以直
刺借力起手,对付这些软绵绵的淫贼尚可,若是遇到密宗法王这样的内家硬功宗
师,非得卸你一条膀子不可。」

  「这一式根本不是持剑式,我本意是配合玉凌宫擒拿手法,以破玉指为起始,
攻敌手腕,迫使其防护,再以万花入月手以死角捉来,夺敌兵刃。」

  「再以这回风落雁重创敌手,即便中间任何一步失败,也可快速收手,不留
破绽。你倒好,用成了有来无回,一击不中便成仁的杀式了。」

  「想来玉凌宫后继无人,老身剑法,搏击,内功,轻功冠绝天下,徒手式竟
给弄失传了,剑法也改的不伦不类,只有这内功轻功还勉强有点样子。」灵瑜冷
声指点起来。

  「你根本不是我玉凌宫祖师!祖师早就仙逝了!」柳青莺崩溃大哭。

  灵瑜双眼猛然大开,一点柳青莺的穴道,顺便将她送飞到床上,紧接着三枚
毒针破空而来,钉在了她手上。

  「桀桀桀,我老头子将要进棺材了,竟然见到了故人,甚是感动啊。」一个
身形佝偻,拄着拐杖的秃头老人自窗外跃入。

  「淫门老祖。」灵瑜眯着眼。

  「灵瑜,没成想几十年不见,你还活着!老头子自十几岁起见了你,日思夜
想,满眼都是你,在这将要入土的年岁,又见面了。」

  「当年听到你死了,狠的是捶胸顿足,不过想起你们玉凌宫还有个柳青莺,
权当做个替代品,让老头子死前也享受一把,没想到今日禁要圆了多年夙愿,苍
天有眼啊桀桀桀。」

  「你不是老身的对手,何以出口狂言。」灵瑜抖落毒针,冷言冷语。

  「桀桀,你中了老头子为你独门秘制的神药,我当年以正常方法求你不得,
便立誓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你,那时便创立淫门,炼制神药,如今百年已过,我这
神药日日提纯,夜夜精炼,只消一丁点儿,内功精纯如你,都要乖乖甘拜下风。」

  「这里还有很多呢,今夜便和徒子徒孙们一同享用你和你的座下弟子,桀桀
桀。」淫门老祖拿出一个玉瓶,摇了摇,里面液体充足,放在了桌子上。

  「只要药效发作之前解决你就是了。」灵瑜不怒反笑,一脚踏出,朝淫门老
祖而去。

  淫门老祖在床附近转移,为了不伤到柳青莺,灵瑜束手束脚,错失了好几个
一击必杀的破绽。

  「客官屋内吵闹,要帮忙吗?」小二敲门问询。

  「桀桀桀。」淫门老祖狂笑着,翻转腾挪,枯槁的手臂破门抓出,将那店小
二如同拎记在一样抓在手里,当做人肉盾牌。

  「淫门老祖真是天真,祖师早已不是那个仁爱的她了,你拿无辜者当盾牌只
会加速自己的死亡,不伤我只是她的主人要罢了。」柳青莺被点穴道,坐在床上
不能动弹,见状心想。

  接下来的发展更加出乎柳青莺的意料,灵瑜为了不伤到那店小二,更加束手
束脚了,好几次能一指气劲穿透小二身体重创淫门老祖都没有出手。

  「祖师,为什么?」柳青莺不敢置信,心中如遭雷击。

  「桀桀桀,灵瑜,药力随着你内功运转,早已遍及全身了,现在身体已经开
始燥热了吧。」

  灵瑜不言,依然保持着迅捷凌厉的攻势,只是口中鲜血溢出,顺流而下。

  「你将药力强行用内力发散到各个脏腑,减轻效力,同时引发剧痛强迫自己
清醒,可别怪老头子没有提醒你,再有一会便会折寿。」

  「老身已活了两甲子,还怕折寿吗?」灵瑜语气冰冷,终于给寻到一处破绽,
一拳叩在淫门老祖的左肩,血花爆散。

  淫门老祖倒飞出去,砸在墙上,连带着将店小二砸晕了。

  「咳咳,还是我老头子的胜了,你顾忌无辜,没能杀得了我,我且慢慢调息,
而你身中奇毒,不消一会便会求着我来欢好啦,桀桀桀。」

  「我辈武人,惩奸除恶为己任,济弱扶倾为我愿,纵死不悔,宁死不屈,可
惜老身,不能为江湖除了你这大害,便要仙去了。」灵瑜半跪在地,大口咳血,
无再起之力。

  柳青莺看着,不禁热泪盈眶,心中哀恸,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从小教导自己秉
持正道玉凌宫祖师。

  「好一处感人至深的戏码,让老头子我都……等等,你破身了!是哪个王八
犊子?说!说啊!」淫门老祖本来得意的笑着,突然狂吼起来。

  灵瑜默不作声,任由淫门老祖大吼大叫。

  「贱女人,是谁,说!」淫门老祖已调戏完毕,跳到灵瑜身前,一耳光铲来。

  灵瑜依然默不作声。

  「好,好,好得很,不说是吧。」淫门老祖已完全被妒忌吞噬了,一掌扬起,
又要扇来。

  「喵。」一声娇嫩的喵鸣,一个墨影闪过,淫门老祖应声而倒。

  「好险,幸好放心不下,便带着长乐来看上一圈,差点就要失去姥姥了。」
少年跳下窗台,站在房内,十分娇小,就和桌子差不多高。

  长乐弓腰趴着,背上毛发倒竖,口中衔着淫门老祖的一只断臂,还发出愤怒
的低吼。

  「长乐好样的!」柳青莺看着,发自内心的欣喜。

  「主…主人。」灵瑜想要站起身,却只发出了一阵颤抖。

  「姥姥先别动了,我来替你疗伤。」少年说着,盘腿而坐,双掌推出,抵近
灵瑜背部,传输真气,灵瑜周身雾气蒸腾,不少黑烟从身体漫出,一小会儿,便
恢复如初。

  「你叫他主人!就是这小屁孩吗?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杀了他!」淫门老
祖捂着伤口大吼,歇斯底里。

  「打姥姥是吧?」少年表情冷如凝霜,盯得淫门老祖直发寒,「长乐,掌嘴
一百下。」

  长乐听到命令,吐掉断臂,右爪捅入淫门老祖刚才被灵瑜重击的伤口,以巨
力推向墙壁,砸出一个大坑,生生将淫门老祖嵌了进去,扬起左爪,一掌又一掌
的来回抽击,在周围带起一股鲜血碎肉骨渣的风暴。

  一百掌打完,淫门老祖的脸已经完全不成人形了,令人望而生惧。

  灵瑜伤愈,站起鞠躬行礼,柔声道:「劳烦主人出马。」

  「嘿嘿,没姥姥侍寝我横竖睡不着,便来寻你啦。」少年笑颜如花。

  少年跳上床,柳青莺心中一惊,此刻自己毫无反抗能力,单单少年一人,就
可将自己宰割。

  「柳姐姐稍微挪挪。」少年拿辈子套着手,推着柳青莺的臂膀将她扶在床上,
可以说是秋毫无犯。

  「姥姥莫不是身中这毒,还给那地上昏死的店小二绊着,才打不过这淫门老
祖?」少年指着桌子上的玉瓶。

  「是的,此毒为淫门老祖为我定制,至今已提炼百年,小二之事如同主人所
说。」

  「哦,定制,还百年,这么好的东西,我算是捡到宝啦,回去便给姥姥好好
用用,配合赌约,定教古姊姊艳羡,嫉妒的牙痒痒。」

  「老身听凭主人吩咐。」灵瑜竟然微微红着脸。

  「说起古蔓,她为什么没来。」灵瑜疑惑,按理说凭少年的习惯,自己不在,
便会带着古蔓,不知今日为什么带着长乐出来了。

  「说来话长,古姊姊给我扔到猪圈去了,今天不想见到她,明天再给她捞出
来好好洗洗。」少年气鼓鼓的说。

  「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回了山庄再说,长乐你留着,等我派侍女们来善后。」
少年朝长乐比了个手势,又朝灵瑜做出要抱抱的姿势。

  「是的,主人。」长乐望见手势,一下站了起来,不再作猫状,朝少年鞠躬
行礼,此刻就像是穿了猫女服的人。

  灵瑜以公主抱抱起少年,同时顺手将桌上的秘药拿走,两步就跳出窗外,不
知踪影。

  ……

  第二日清晨,古蔓被两名侍女一前一后,像绑烤乳猪一样,手脚固定在棍子
上,抬着进了少年的寝房,走着一路,便滴落一路的污泥。

  少年赤身裸体,坐在床沿,灵瑜跪在他面前,硕大的龙根都甩在脸上了。

  「把母猪扔下来。」少年语气冰冷。

  古蔓正儿八经的被扔了下来,瘫软在地上,连跪的力气都没了,浑身散发出
一股恶臭,连跪着的灵瑜都直皱眉。

  「母猪看样子挺累的,和公猪们玩的开心吗?爽死了是不是?」

  「奴,奴不敢,奴一整天都以奇蛊分泌物封闭身上各处口子,未曾被玷污。」
古蔓慌忙解释。

  少年眯着眼,仿佛洞穿了古蔓,慢悠悠道:「看来古姊姊还没忘记自己是谁,
要是真给猪拱了,可就要做真正的母猪了。」

  古蔓听着浑身寒毛倒竖,恐惧无比,她很清楚少年不是在开玩笑。

  「好啦好啦,古姊姊你可输了,昨晚柳女侠已经完事了。」少年立即换了一
副天真烂漫的面孔,笑着。

  「接下来三天你就看着我和姥姥好好相处吧。」少年说着,已将巨物送到了
灵瑜嘴边,灵瑜一脸陶醉,贪婪的吞吐着,发出的声响似是在回应,又似在挑衅。

  「给古姊姊在这里洗干净。」几位侍女端来浴盆,里面呈着中药味道的液体,
各式清洁用具将臭不可闻的古蔓清洗起来。

  几位侍女手法独到,以大小刷子,长短毛巾熟练的清洗,第一盆水用脏,古
蔓已不那么臭了,这些侍女有意无意的边清洗,边逗弄古蔓的敏感点,让她身体
燥热起来,,灵瑜则被少年喷了满口。

  第二盆来,水面飘着几片花瓣,浓香四溢,换了一波侍女,带着更加精细的
清洗用具,为古蔓清洗细微处,手法如旧,但力道变轻,却更巧,让古蔓都忍不
住发出一声娇吟,完事后古蔓已没有臭味了,灵瑜已经转到乳交了,给少年夹住,
被爆了一脸。

  第三盆来,则是一小盆浓稠的透明膏体,清香怡人,为古蔓涂遍全身,肌肤
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油光水滑,一副油腻师姐的样子,侍女们的虽没有施以手法,
但是这药膏显得有那方面的效用,刺激的古蔓呻吟连连,身体也散发出清香,灵
瑜则呈现观音坐莲的姿态,给少年弄的高潮连连,漫灌蜜穴。

  第四波来,乃是一个托盘上的锦盒,打开,里面盛放着一枚药丸,四枚子弹
形状的药栓,药香四溢,侍女们将药栓塞入古蔓的蜜穴,菊蕾,左右乳穴,口中
放入药丸,待到它们都在体内溶解完毕,古蔓便彻底干干净净,而少年已玩弄起
灵瑜的后庭了,以老汉推车的姿势冲撞着,爆操一番,水漫江山。

  古蔓在连续的逗弄下彻底忍不住了,已是意乱情迷,浪叫连连,忍不住将要
自亵。

  「要是去了,便再丢到猪圈,下次给你多上几十头发情的精壮公猪,看古姊
姊还能不能抵挡得住。」少年笑着说出很可怕的话。

  这一番言语将飘飘欲仙的古蔓强行拉回了现实,令她感到后怕,便乖乖站好,
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才像话嘛古姊姊,站好别动哦,动一下,这赌约的还债日子便要多加一
天。」

  「你们把古姊姊看好了,动多少下便记录起来,再多找点人来把她扛到太阳
最大的地方去,随着时间推移记得改变位置,多出点汗有利于药性吸收,同时让
后厨做点雪糕冰饮,摆上阳伞,下午热了你们好慢慢享用,到了沐浴时间便带去
沐浴,给我选不伤到她的前提下最热的水,期间也不许动,待到我要就寝,再抬
回来。」

  「要是动了超过三次,便直接扔回猪圈,再去找二十头发情的精壮公猪和古
姊姊放在一起好好玩。」少年连珠炮似的吩咐了一堆。

  「姥姥就保持这样,咱们去看柳姐姐。」少年一蹦一跳的走了,不过他说就
保持这样,灵瑜便一丝不挂,阳精满身的跟出去了。

  留下满面愁容的古蔓内心叫苦不迭。

  ……

  一大清早,柳青莺便来了,等待着少年的出现,昨日的遭遇让她对祖师和少
年印象改观不少,大约从邪恶的魔头降到了那种亦正亦邪的级别。

  远远就看见祖师和少年的隐约的身影,柳青莺赶忙迎上去,脱口而出,「见
过祖……」

  灵瑜一身汁液,一丝不挂,但仪态依然淡雅,一举一动就跟个没事人似得,
周身散发出浓厚的雄性气息。

  柳青莺一惊,后跳一步,十分惊异,「你到底是不是我派祖师,我都难以分
辨了。」

  「我说要秉持正道,斩妖除魔是真,但跟随主人,唯命是从也是真。」灵瑜
如同往常般闭着眼,淡然道。

  「他这样的举动,不是妖魔又是何人?正道与其相比又是如何?」柳青莺气
愤不已。

  「自然是主人为大。」灵瑜不悲不喜。

  「为什么,为什么,我苦苦寻你,到头来,你却成了这般模样。」柳青莺神
色黯然,声泪俱下。

  「我们一生持正,为世人排忧解难,到头却换得什么?不过一句虚无缥缈的
空谈罢了,世人皆知有我们为民请命,便全然将自己的苦难归咎到我们头上,浑
浑噩噩,躺平等死,救得,便换来一句空誉,救不得,便以真心换刀剑,以公理
正义之名裹挟我们。」

  「即便如此我亦愿意担受恶孽,忍受苛责,但万万不该的是,我们满口仁义,
却时常忘了初心,沾染傲慢,随意断人死生,久而久之,自己便变成了真正的邪
魔。」

  「我柳青莺行事光明磊落,杀该杀之人,救该救之人,从未有过什么傲慢,
更不是什么邪魔!」柳青莺驳斥,言语激动。

  「未必,我们何尝不是罪大恶极之人,在外面,我们是人人敬仰的侠客,豪
杰,但是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呢?顶着那虚无缥缈的高帽,拖着疲乏的身躯伤痕
累累,苦苦支撑;在这里,我只是个唯命是从的贱奴,连使用身体的权利都是他
人的,但主人真心对待我们每一个人,他爱我敬我,我也爱他敬他,真实朴素却
又快乐。」

  「玉凌宫祖师已死,这里只有主人的贱奴。」灵瑜微微开眼,神色幸福虔诚。

  「姥姥要说的话可不是什么贱奴,是贵奴。」少年舔着嘴唇开玩笑。

  「是的,那便以后自称贵奴。」灵瑜与少年相视而笑,十分默契。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柳青莺听得都要崩溃了,歇斯底里的
怒吼,久久才平静下来。

  「第二令,给我。」柳青莺态度十分冷漠,甚至比刚来时更甚。

  少年苦笑,自然不会触霉头,便丢了个卷轴过去。

  柳青莺看着,神色愠怒,大呼不可能。

  「这卢员外乃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大善人,我也同他有过交集,怎么可能做下
你所写的十数桩灭门惨案?」柳青莺大怒。

  「我可不骗人,不信的话自己去查。」少年轻声说。

  「好,我便揭穿你这虚伪的面具,教你无话可说,备马。」

  少年示意周围侍女,便同灵瑜走远了

  柳青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很快便策马启程。

  ……

  到了卢员外的大宅之时,柳青莺发现这里张灯结彩,下人们忙进忙出,似乎
在准备什么宴会?卢员外正在门口吩咐着什么。

  「噢?来者莫不是玉凌宫柳女侠?」卢员外惊呼一声,赶忙迎了过来。

  「卢员外。」柳青莺抱剑推手。

  「柳女侠我寻你许久,如今你却主动上门,真是我之幸事啊。」卢员外一脸
殷勤的凑了上来。

  「卢员外寻我所为何事?」

  「我即步入将半百之年,这五十大寿自然是要好好操办。我早年也是年轻气
盛,喜好闯荡,后来受了伤,才到此安定下来,便想办个英雄大会,邀请天下英
雄前来交流交流,也不枉在这人间走一遭。」

  「柳女侠名震江湖,秉持正道,令我好生敬仰,自然是要邀请的,只是柳女
侠游历江湖,行无定踪,迟迟找不到你,教我好生遗憾,没想到今日竟主动登门,
如无要事,还请赏光。」

  卢员外说着,态度十分诚恳。

  「员外乐善好施,乃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大善人,在下要是不赴宴,可是不识
抬举了。」柳青莺笑笑。

  卢员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柳青莺点点头,正要进门。

  「嗖嗖嗖!」只听得破空之声,三枚蝎尾镖射来,直取卢员外眉心。

  「何人?」柳青莺挽了个剑花,将暗器悉数击落。

  「卢奔,受死!」一名身穿黑衣的刺客从另一侧的阴影袭来,一柄黑紫色的
利匕瞄准了他的后脑。

  柳青莺滑步侧身,剑开天门,血浪泼洒,霎时间,刺客已腰腿分离,变成两
截向后倒下。

  「说,什么人。」柳青莺一剑指着那人的喉头。

  「咳咳,玉凌宫大师姐柳青莺居然保护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咳咳,你们正道
中人都是些伪君子。」那刺客被腰斩,此刻仅凭最后的力气支撑,如同风中残烛。

  「把话说清楚。」柳青莺神色冰冷。

  「咳,我说,那便是,卢奔受死!」刺客竟从口中吐出一道血箭,呈现黑紫
色,显然是剧毒无匹。

  柳青莺下意识一剑斩出,毒血便一分为二,柳青莺自是无虞,但身边的卢员
外却结结实实处在轨道之上,如此场面,柳青莺根本无暇顾及他人。

  「嗖。」只见一枚石子迸射而来,不仅力道绝伦,角度也极为巧妙,将两道
血箭从中分断,并在弹射中飞速旋转,形成一道旋涡,以涡轮将散射的部分吸附
过来,然后嵌在了大门上。

  卢员外都傻了,好一会在反应过来,望向石子飞来的方向,立着一位青衣素
袍,头戴斗笠的女子。

  柳青莺自然认得此人便是灵瑜,卢员外却不识得,慌忙前去道谢。

  「感谢侠女相救,卢某正广邀天下英雄赴宴,侠女可有兴致?」

  灵瑜微微点头,朝门内走去,全然无视柳青莺。

  「等等,卢员外,这刺客说的是怎么回事?」柳青莺质问。

  「明日寿宴,卢某自然向天下英雄交代,还请柳女侠入府歇息。」

  卢员外说罢便进门去了,留下柳青莺在原地思索。

  「那小滑头难道说的是真的?」

  「若卢员外不承认,我查个水落石出,若为真,便斩了这伪君子,可看起来
他并没有否认的样子,这便难做了。」

  「还是先去房中歇息,等待明日寿宴,便看看他说些什么。」

  夜已深了,柳青莺在走廊上回房,却迎面撞上了灵瑜。

  「祖…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柳青莺不悦,早上灵瑜的形象实在是太过
有冲击力了,导致现在她一看见灵瑜,脑海中便浮现出那下贱的模样。

  「就寝。」灵瑜依旧闭着眼,表情不喜不悲,十分平静。

  「等等,你早上那模样,身上的脏东西……」柳青莺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呐。

  「想要是吗,正好我有。」灵瑜微微一笑,眼睛睁开一条缝,噗一声,下体
竟喷出一股浓液,溅在所站的地面上,齐脚长裙竟是真空。

  「啊啊啊。」柳青莺惨叫起来,却给灵瑜点了穴道,再也发不出声来。

  「莫要叨扰此间员外休息。」

  柳青莺只剩眼睛能动,骨碌骨碌的转,在灵瑜的下体,腹部,地面液体上来
回打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怎么能存在身体呢?只要内功修炼到家,
便可在宫内凝聚内力,在玉液的表面形成一道薄膜,如同装满水的气球,存在体
内,想要的时候,便散掉内力,即可享用。」

  「古蔓那里存得比老身多上几十倍,不过是用她们苗疆的蛊术,你学不来,
还是学老身的比较靠谱,还能吹泡泡。」灵瑜说起吹泡泡,竟然解下腰带,露出
完全真空,全然洁净的下体对着柳青莺。

  「没毛是吗,主人亲自给贵奴剃的。」灵瑜罕见的脸红起来,只见小穴竟然
开始凝聚一个小小的球形,如同吹气球一样快速壮大,一会儿,乳白的大泡泡便
飘散出来。

  柳青莺神色惊恐,泡泡飘向她,在她胸脯啪嗒一声炸开,染得一胸都是。

  灵瑜很快便恢复的淡雅的高冷模样,蹲下来拿食指勾起一小点地上的汁液,
放入口中品尝起来,甚至还将指头舔得干干净,一脸陶醉,与刚才判若两人。

  「浪费了这许多,真是罪过。」灵瑜叹息,又拿食指勾起一小点,不过这次
却站了起来,朝柳青莺的面部点来。

  「唔唔唔。」柳青莺竭尽全力挣扎,身体却纹丝未动,只能眼见着那一小坨
黏液朝着自己面部而来。

  见挣扎无望,柳青莺心灰意冷,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但又有些小
好奇,脑中想象起那液体的气味来,无不是肮脏秽物的回忆。

  灵瑜将那汁液点在柳青莺的鼻头上,转头便走了。

  「穴道再有半刻便会自行冲开,柳女侠还请妥善处理场面,否则明日将身败
名裂。」身后传来的灵瑜声音如常,清冷空幽。

  那液体点在鼻头,柳青莺如同窒息,不敢吸气,想象着自己接下来呕吐,甚
至昏迷的场面,又想起自己若是这样给人看见,身败名裂,名号从天下第一女侠
成为天下第一淫娃,心惊肉跳。

  终于是抵不过本能,柳青莺后悔起来,那晚少年秀出侍女们的鲸息功,让自
己学习,自己当了耳旁风,现在需要用了,才悔不当初。

  那奇特的味道准时飘散进她的鼻腔,不过想象中的味道一个没有出现,甚至
是相差甚远。

  这气味竟然带着一股淡淡的花果香气,又夹着几丝雄性特有的激素气息,交
相呼应,总体闻起来香臭香臭的,若要让柳青莺评价,便是那种初一闻皱眉,再
一闻便十分上头,欲罢不能的味道,竟出乎意料的好闻。

  感受着气味在鼻腔中冲撞,柳青莺竟如同神游般享受起来闭着眼,直到穴道
冲开,才揪起自己胸脯上的衣物,将鼻头稍稍埋入,好好的吸起来。

  不过地上的那滩味道更为浓郁,柳青莺很快便被吸引,蹲在地上凑近了吸,
甚至轻启朱唇,伸出一点舌尖,想要在上面点一下。

  「不能碰那脏东西。」

  「这东西闻起来如此美妙,味道定是不凡,祖师都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定是
一等一的好东西。」

  柳青莺感到脑海中两个小人打架,不过字数已经说明了她的决定。

  她伸出舌尖,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地上那滩飞速点了一下,便抽回来。

  那味道初一品竟十分清甜,沁人心脾,再细细品味,又是无比醇厚香美,最
后回味起来,又是那般的柔顺。

  柳青莺咽了咽口水,竟想象起来这液体在下体中的滋味,手已摸到了腰带上,
想要带一点送进去。

  府邸外传来打更人的声音,才将柳青莺拉回现实,猛然摇头,好险自己差点
真要成了天下第一淫娃,便火速将作案现场恢复如初,赶忙回屋睡觉去了。

  柳青莺今夜好眠,做了很多梦,每一个都是关于那少年,清纯的,刺激的,
淡口的,重口的,比比皆是。

  时间回溯一会,飞仙山庄。

  「古姊姊果然没被再扔去猪圈,不愧是我最喜欢的玩具之一。」少年看到被
五花大绑,抬入房内的古蔓拍手大笑。

  侍女们放下古蔓,将她以站姿摆好,便出门立侍去了。

  「嗅嗅,好香啊,古姊姊。」少年围着古蔓闻了闻,一下跳上椅子,一把将
她的玉团抓去。

  「糟了。」古蔓暗叫不好,主人此刻还没解除不能动的命令,这一下她难以
抵挡。

  少年的小手抓着古蔓的胸脯,虽然不能一手掌握,却能握住大半,便在手中
如同捏橡皮,变换各种形状,又逗弄着玉籽。

  「呜呜呜。」古蔓口中散发出些许快乐的音符,身体颤抖,但形态未有移动,
依然直直站着。

  「经过一日调教,古姊姊耐力好了不少,真叫我欣慰,那这下如何呢?」少
年邪魅一笑,双手一前一后,并起两指,从前后庭一起袭来。

  「完了。」古蔓自知自己已到了极限,正常情况这一下是绝对承受不住的,
只得铤而走险了。

  她催动体内蛊虫,封闭自己的神经,暂时剥离自己的触感,一般是苗人在对
敌时以此法局部释为,减轻伤口痛苦,不影响战斗,但古蔓这一下将要闭锁全身,
十分危险,以前这么做过的都无了。

  少年先是短暂一愣,而后暴怒起来,「母猪,你想玩死自己吗?」,一脚猛
力踢在古蔓腹部,将她踹出老远。

  「母猪罪该万死,请主人降罪。」古蔓被这一击强行打断了进程,跪在地上
磕头讨饶,力道巨大,额头很快便血肉模糊了。

  「哎罢了罢了,我玩过头了,对不起啦古姊姊。」少年意料之外的扶起古蔓,
朝着她鞠躬赔礼。

  古蔓大骇,双脚一软,又要跪了下去,哭喊道:「主人不要,母猪知错了,
母猪知错了,请不要抛弃母猪,把母猪扔回猪圈好不好,求你了主人,呜呜。」

  「呜呜呜。」古蔓哭喊着,生怕少年抓起一个面具丢将过来,那便比阿鼻地
狱还难受,是真真正正生不如死,在猪圈里伺候二十头公猪都强过这太多。

  「古姊姊怎么会错意了,哭哭啼啼的真不像你。」少年揉着太阳穴,十分困
扰的样子。

  「古姊姊妆都哭花了,披头散发的,像个鬼一样,今晚还等着侍寝呢。」少
年转过头。

  古蔓听到侍寝二字,就像久旱逢甘霖,马上不哭了,瞬间满血复活。

  「上床来。」

  听到少年的指令,古蔓便跳上床,以鸭子坐的姿态低着头,和少年面对面。

  「古姊姊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少年抚着古蔓额头的血痕,「磕坏了又
算谁的呢?我可心疼着呢。」

  少年取来药膏,给古蔓额头上一下又一下的抹着伤药,又边说着甜言蜜语,
惹得她小脸羞红。

  「古姊姊和姥姥一样,都是不可替代的,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去做婢女呢?」
少年边说着,边给古蔓整理妆容。

  待到完毕,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去穿件衣服吧,古姊姊的裸体我这几日
看得厌烦了。」

  过了一会儿,古蔓去而复返。

  「嘿,真是个骚货。」少年眯着眼,望着古蔓身上全包渔网的情趣内衣,笑
骂道。

  「那骚货便来了?」古蔓扭着腰,如同蛇一般,将少年盘在怀里。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今晚便随古姊姊开心了,姥姥也不在,赌约也暂时不
做数。」少年嘟着嘴。

  「真的吗?」古蔓双眼放光。

  「是的,随你开心,我不抵抗就是了。」少年作出投降手势。

  「主人前些日子让奴损失了好几年的存货,奴今晚便要讨回来呢,咯咯咯。」
古蔓的眸子散发出邪异的光芒,就像那毒蛇盘着一只小小的雏鸟,等待着大快朵
颐的兴奋。

  翌日,卢员外府邸。

  府内张灯结彩,各路侠客豪杰纷纷登门拜访,送上贺礼,门槛都踏破了,卢
员外起了个大清早,匆匆吃过早餐,便迎接起客人,直到午时快要开席,才没几
人前来,发出去的请柬,收回来了七七八八。

  「卢某何德何能,让诸位英雄如此赏脸,是在惭愧。」卢员外说着,端起酒
杯,「今日卢某便先给诸位英雄赔罪,干。」

  席上纷纷响起干的声音。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卢员外突然自桌上站起,「卢某人今日邀请天下英雄,
第一是为了这寿宴,第二便是要坦白一件心事。」

  众人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

  「那是卢某年轻气盛之时,做下的错事……」卢员外看起来十分神伤,全然
没了之前的神气。

  「呜呜呜,呜呜呜。」周遭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黑雾,并传来婴儿,女子,
男人的哭嚎声,交杂在一起,让人如同置身地狱。

  「卢奔,冤死的厉鬼们来找你索命了。」一个声音响起,音调诡异,让人不
寒而栗。

  一群身着破烂寿衣的人从黑雾中浮现,鬼气森森,仿若来自于黄泉地狱。

  「何方妖人在此放肆?」席上的各位侠客纷纷拔出武器,警戒着。

  「终究是躲不过吗?大错已经铸成,你们要取卢某性命,便来吧。」卢员外
张开手臂闭上双眼,视死如归的样子。

  「卢奔,你倒装起大善人了是吗?你可还记得那我枉死的夫婿?惨死的孩儿?
我王家上下何错之有,竟被你满门屠灭?」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站了出来,穿着
染血的寿衣,活脱脱一副厉鬼的模样,说到夫婿孩儿满门上下之时,双眼中竟然
流下血泪,恐怖更甚。

  那女子挥舞着一条铁鞭,上面拖着一坨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婴儿模
样的人偶,但四体畸拙,不成人形,十分可怖。

  「你杀了我家满门,竟然还将我的襁褓中的孩儿活活捏死,我若不是躲在枯
井之中,你这血债,便永远不能还了!」

  「啊这。」席上的人们不约而同望向卢奔。

  「不错,卢某盯上王家雄厚财富,伙同寨众,屠灭王家满门,同时欲图斩草
除根,是卢某之过,愿意领死。」卢奔神色泰然。

  「哈哈,哈哈哈,想死,门都没有,我要把你卢家上下所有人全部折磨得求
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鞭尸泄愤,此间报了,我便去鬼门关与枉死的夫婿孩儿
相陪。」那女子放声大笑。

  「不成,我第一个不允许。」一名精壮大汉,手持铁棍,站了上来。

  「当年我村遭遇瘟疫,被朝廷下令封锁,全村几百号人被丢在里面等死,是
卢员外上下打点,又立下生死状令,若不能压制瘟疫便全权负责,尽力抢救,将
家中产业卖了个七七八八,又死了无数忠义之士,才救出我等,消灭疫情,并为
我长山村死难者料理后事,重建村子,付出如此沉重代价,只为了拯救我们这些
老爷们口中贱民的性命。」

  「要杀卢员外,除非踏过我们长山村人的尸体!」大汉振臂一呼,一群人聚
拢过来,男女老少皆有,甚至多数人一看就不会武功,但是他们眼中死志燃烧。

  两拨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旧事,要杀卢奔的人,讲起卢奔的恶行,件件都
是骇人听闻,惨绝人寰,而要保卢奔的人,说起卢奔的善举,也桩桩都是大慈大
悲,舍己为人,卢奔全部没有否认,并表示让报仇的人来杀他。

  事情发展到这样,众人都没有想到,两拨人说的都是在理,卢奔该死,却也
不该死,发展到后面,众人竟然站起了队,只有非常少的人表示中立或者不管,
然后离去。

  柳青莺犯起了难,卢奔此事太过复杂,若是个伪君子倒还好办,可卢奔是真
心悔过赎罪,并尽力弥补了,可这便能是原谅他的理由吗?若是不能,可他的悔
罪之举又算什么呢?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尚未表态的柳青莺,纷纷呼喊起来,要她支持自己的看法,
因为她是在场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柳女侠行走江湖,斩妖除魔无数,卢奔做下这等恶行,焉能不斩?」

  「放屁,卢员外虽做过恶事,但却也诚心悔过,仗义疏财,舍己为人无数,
罪行早已赎清,柳女侠秉持正道,我等好生敬仰,怎能让这帮妖人错杀?」

  双方大开骂战,让柳青莺表态,言语中对她是又踩又捧,假设支持自己则捧,
支持对方则踩。

  柳青莺感受到舆论极大压力,内心惶恐,表示中立,「卢员外此事太过复杂,
我不便表态。」

  「柳青莺还好意思号称正道,天下第一女侠?徒有虚名。」

  「什么破烂玉凌宫,我呸,座下弟子竟然这般不辨黑白。」

  柳青莺表态中立,本意是两不得罪,但竟激起双方群起攻之,成为众矢之的,
并且骂声的深度和广度不断放大,最小到不友善的嘘声,中间有对她个人品性,
行事作风乃至毫不相关的容貌,武艺等的人身攻击,大到对她个人乃至友人,门
派,家人,甚至先祖的全面否定。

  众人都希望柳青莺站队支持,对她的道德水平给予极高的评价,只要她一句
话,便可彻底压倒另一种声音,可她竟然中立,众人大失所望,给她竖成了靶子
打。

  因为天下第一女侠的道德伦理自然也应该是天下第一,所以在他们心中形成
剧烈的落差,你身为天下人敬仰的女侠,怎么能不支持正义?人人都觉得自己站
的地方才是正义。

  本来是对如何处置卢奔的讨论,最后竟然演变成对柳青莺的谩骂攻击大会,
甚至有些小人毫不掩饰的在其中公报私仇,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等,而
且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对她动武。

  柳青莺如遭雷击,全然不敢表态,局面已经完全失控。

  「祖…祖…祖师,该怎么办。」柳青莺带着哭腔,话都说不利索。

  「想知道我在这种场面会怎么做吗?」灵瑜斗笠下的表情无喜无悲。

  「请祖师示下。」柳青莺闻言仿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灵瑜凑近柳青莺耳畔,轻声细语,「那便是……」

  柳青莺十分急迫,见到灵瑜还卖着关子,都要哭出来了。

  「那便是,听主人的。」灵瑜十分罕见的露出邪魅的笑容。

  柳青莺彻底崩溃了,大声哭喊着跑了出去。

  众人见状,不少人都挺着身体想要追出去,不过想起自己单打独斗绝不是对
手,便没人实际做出动作。

  气氛凝滞,众人发现刚才柳青莺同旁边的斗笠女子耳语后才逃了,便不约而
同的望向灵瑜。

  「哼,一群庸人,好一个公理,好一个正道,好,好得很。」灵瑜一步挪移,
站到席间中心。

  「阁下何人?如此不明是非?」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斥责?」

  众人闻言,话锋直接转向灵瑜,言语轰炸将她淹没。

  「老身灵瑜,见过诸位大侠。」灵瑜语气愠怒,斗笠赫然炸开,说到大侠二
字之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场面上大部分人都是一脸茫然,不屑,只有极少数人讶异,惊恐,甚至有的
人已经运上轻功,准备逃离。

  「老身便给诸位展示一下最为正统的玉凌宫武学。」灵瑜说着,周身真气暴
涨,爆散开来,场上所有人如同时空冻结。

  「嘭,啪,嘣……」一连串声响激荡。

  灵瑜负手而立,而后双手舞动,动作变幻,一排排人如同割草般倒下,或有
人眉心被点出一个血洞,胸部被拍出一个掌印,甚至还有人脑袋如同西瓜般炸开,
不出半刻,场上互相攻讦的两拨人已没一个活口了。

  场面上血流成河,气氛死寂,灵瑜站在中央,依旧负手而立,依然风姿绰约,
以她为中心的一个小圈是滴血不沾。

  「你们要把卢奔怎么样,我管不着,现在你们可以慢慢讨论。」灵瑜语气冰
冷,那两边有直接杀,保卢奔诉求的人还活着,当然卢奔也在。

  灵瑜几步便消失在空中,一会儿,卢府便发出震天的杀伐声。

  「呜呜。」柳青莺蹲在一棵树下,双手抱着脚,头埋在双脚之中,小声抽泣。

  「来看我笑话的吗?」柳青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带着哭腔说。

  「并不。」灵瑜摇摇头,坐在了柳青莺身边。

  「你说的对,他们只会以公理正义之名裹挟我,裹挟我们。」柳青莺偷偷瞄
着灵瑜,身边青衣素袍,清新淡雅的形象很难和那天沾满汁液,一丝不挂的形象
重合起来。

  灵瑜没有说话,浅笑着,摸了摸柳青莺的头,此刻便和那记忆中的祖师形象
完完整整的重合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野地里,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柳青莺才拭干眼泪,站了
起来。

  「还有事没做完呢。」柳青莺指着远处的卢府。

  「你没忘就好。」灵瑜闭眼浅笑。

  柳青莺靠近卢府,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抢着窜入她的鼻腔,打开大门,只见得
一片修罗炼狱的场面,左右两侧都是整齐划一,死相稍微好看,如同排着队的尸
体,而中间则完全不同,前后各一拨人交杂在一起,断肢散乱,扭作一团,红的
白的黄的满地都是,死相凄惨。

  柳青莺望着周遭的惨状,又回望灵瑜,很快便理解了自己不在时发生的事情。

  柳青莺盯着两侧整齐的尸体,凝望着灵瑜,便听到她说:「你觉得我杀他们
应该吗?」

  她神色复杂,思索了一小会,微微点了点头。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寂静,竟是卢员外,他还没死,从尸体堆里爬了出,
但神色惊恐,两眼无神,显然是经不起这样的冲击,已然疯了。

  「卢员外……」柳青莺走到他身前,提着剑,神色纠结。

  「你会怎么做呢?」灵瑜想着,饶有兴致的看着。

  一剑闪过,卢奔身首分离。

  「走吧,回飞仙山庄。」柳青莺神情悲痛,转过身来,拿出那卷绝杀令丢给
灵瑜。

  「不急,我带你去个地方。」柳青莺眼前一黑,这是她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
句话。

  ……

  四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片竹林中筑有几间竹庐。

  「这是?」柳青莺醒转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林中,面前的竹庐里有一名老
妪,三名不过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小姑娘排列橙一排,拿着木剑,似乎在练剑招,老妪一脸慈祥的指点着。

  「阿雪呀,这握剑姿势不对。」

  「阿霜,你又乱改招式。」

  「阿冰,你出手太绵软了,今后对上那些恶徒,可是要吃亏的。」

  「婆婆,柳姐姐多久才会回来呀。」

  「是呀是呀,我可喜欢听她讲江湖上的故事了呢。」

  「不知道柳姐姐这次回来会不会带糖葫芦给我们吃。」

  「掌门,用些糕点吧。」一位老仆妇端着一盘茶点从房内出来。

  柳青莺看着,听着,内心泛起一股暖意,无论外面的江湖如何凶险,外面的
人如何对待她,起码还有这玉凌宫,有自己的家人在等着自己。

  「师傅!彩姨!阿雪,阿霜,阿冰!」柳青莺高兴的向她们招手,呼喊,却
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练着剑就别打搅她们了。」灵瑜轻声说。

  柳青莺发现自己哑穴被点,无奈的点点头。

  「回到玉凌宫,是不是略微缓解一些思乡之苦?」灵瑜神色淡然,轻声说着,
也似乎正说给她自己。

  柳青莺点点头。

  「没想到,我当初收了十个关门弟子,如今却只剩四弟子柳寒了。」灵瑜神
色暗淡,顺手解了柳青莺的哑穴。

  「祖师,你可知道您走后我们有多难过吗?」

  「玉凌宫盛极一时,宫室绵延几十里,方圆几百里都是我们的势力范围,玉
凌十仙子名动江湖,可您走后,不断有邪魔外道上门寻衅,甚至有些正派之人也
见缝插针,不过十年,咱们便卖的只剩这一小块地皮了,师傅们死的死,伤的伤,
不多时,只有四师傅一个人苦苦支撑了。」

  「玉凌宫日渐衰败,现在连弟子都收不到了,只能挑选一些心性纯良的孤儿,
阿雪,阿霜,阿冰便是现在除我之外唯三的弟子了。还好老天有眼,她们资质上
佳,又勤学苦练,相信日后成就不会逊色于我。」

  「祖师,回来吧,四师傅已经快要八十岁了,她也没有您那样的神力,已是
风中残烛,快要入棺材的人了。我们可以重振玉凌宫!」柳青莺语气激动。

  「飞仙山庄如今已是老身唯一的归宿。」灵瑜摇摇头。

  「弟子不明白。」柳青莺说着,都要哭出声来。

  「好了走吧,马上我们就会再来的,那时你在细细思量这玉凌宫的事情,相
信你会有更不一样,更深刻的体会。」灵瑜点了柳青莺的穴,将她拎起走了。

  ……

  「哎哟。」少年躺在床上,十分虚弱。

  古蔓陪侍在旁,给他喂着粥水,却红光满面,光彩照人,正所谓是没有耕坏
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主人昨晚真猛,一夜挺拔,绵延不休,将奴操得不要不要的。」古蔓红着
脸。

  「你快别说了,现在我下面都疼。」少年一副苦瓜脸,摆着手。

  「主人内气深厚,明日便可恢复如初,龙精虎猛了。」

  「难受一天就不是难受了吗?」少年黑着脸。

  「启禀主人,灵大人与柳女侠回来了。」一位侍女在门外说。

  「姥姥回来了?快带我去。」少年兴奋大叫。

  古蔓正要将少年抱起,却被一把推了回去。

  :「别,你现在千万别碰我,让她们来。」少年一脸郁闷,让两位侍女将自
己抱起出门,古蔓才笑着跟上来。

  「这是怎么了?」柳青莺看着被二人环抱,偏着头,一脸生无可恋的少年,
满头问号。

  灵瑜见着满面春光的古蔓,瞬间明白。

  「柳女侠已完成第二令。」灵瑜鞠躬行礼。

  「那柳女侠是要现在接令?还是修整一晚,明早接令?」少年问。

  「先接吧,我且看上一看,顺道今晚制定行程计划。」柳青莺神色略微复杂,
迟疑了一小会,回答道。

  还是由侍女端着一个盘子,上放卷轴,呈到柳青莺面前,灵瑜本来在她旁边
站着,这一下便前进几步,转过头来挡在柳青莺与少年之间,让柳青莺神色狐疑。

  「这……」柳青莺神色愠怒,瞬间便明白了灵瑜为何要挡在自己与少年之间,
持剑的手越发紧握了。

  「你在想什么。」柳青莺语气极为冰冷,死死盯着面前的灵瑜。

  「怕你对主人不利罢了。」灵瑜闭着眼,语气中平。

  「今日我便是死,也不得再让你们摆布!」柳青莺愤怒至极,提剑抽身,积
蓄全身内气,破空而来。

  「噗。」一声闷响,一朵血花绽开。

  柳青莺不敢置信,灵瑜仅不闪不避,不接不架,硬挺挺挨了这一剑,左肩血
流而出。

  「你可消气?」灵瑜闭眼,神色平淡。

  柳青莺觉得自己仿佛被耍了,又是一剑,灵瑜的右肩也受创。

  「你可消气?」灵瑜依然闭眼,神色别无二致。

  「你!」柳青莺又是一剑,灵瑜左腹受击,血流如注。

  「你可消气?」灵瑜还是闭眼,神色如旧。

  柳青莺不言不语,又是一剑扫出,灵瑜右腹破开一条大口,血如泉涌。

  「你可消气?」灵瑜一切照旧。

  「为什么?为什么?」柳青莺咆哮着,胡乱扫出数剑,刮起一阵劲风,灵瑜
四周平添无数伤口,深浅大小不一,血珠飘散。

  「你可消气?」灵瑜古井无波,不喜不悲。

  柳青莺一剑直来,竟袭向灵瑜的咽喉。

  「铮。」金铁之声入耳。

  「柳女侠,过分了。」古蔓站在两人中间,手中盘着一条毒蛇,将剑身缠绕
于空中,未有伤到灵瑜。

  柳青莺方才放下剑,耳畔又传来灵瑜那声,你可消气。

  「为什么?」柳青莺侧身瘫坐在地上,面前放着那张绝杀令,上面赫然印着
她的师傅,玉凌宫现掌门柳寒,上书罪名,灭门夺婴,虐杀妇女孩童,还记述着
一大排小字,乃是上百人的名姓,生地,与两个时间,偶尔一些还多一点注解,
而那第一排小字,赫然写着,柳青莺的名字与生地,还有出生日期与另一个她半
岁时的日期,后注左脚足心有一胎记,

  最后则记载着三位师妹的记录。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柳青莺呆呆坐着,口中念念有词,脑海中浮现
出师傅慈祥的笑容,三位师妹刻苦练功的景象,一些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明日我依旧会与你同去。」灵瑜蹲着,轻抚柳青莺的头,微微一笑,然后
仰面倒下,不省人事,身下血流汇聚成一片小湖。

  「姥姥!」少年猛然跳将下来,把着灵瑜的头,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古蔓则掏着腰间的竹娄,抓出一些怪虫和草药,碾碎了,敷在灵瑜伤口上止
血。

  「柳女侠好自为之。」少年冷漠的说着,侍女们前来抬走了灵瑜,与少年一
同离去。

  柳青莺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静。

  翌日。

  灵瑜自医馆中醒来,浑身伤口已然愈合,除了少数伤的较重的地方还包扎着,
并有些疼痛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已无大碍。

  「姥姥,姥姥。」少年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熊猫眼圈,趴在灵瑜的腹部,
香甜的睡着,说着梦话,双手紧紧握着灵瑜的右手。

  「主人。」灵瑜一脸宠溺,抚摸着少年的额头。

  「老虔婆一大早就腻歪起来了。」古蔓靠在门口,噘着嘴,一样的熊猫眼。

  灵瑜灿烂的笑着,以前她的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神情。

  ……

  院子里,柳青莺站在灵瑜面前,神色闪躲。

  「启程吧,相信柳女侠有非常多的疑问想要查证。」灵瑜闭眼说着。

  「若是有假更待如何?」柳青莺问道,但依然不敢直视灵瑜,经过卢员外那
一事,这样的发问明显是在骗自己。

  「若有一条不实,老身自绝心脉。」灵瑜口气平和。

  「不用老拿性命去赌啊,若是有一条上的任一信息错一个字,姥姥你便随柳
女侠回那玉凌宫,我飞仙山庄中人与你们永不相见便是。」

  「主人别啊,若是那些侍女有疏忽怎么办?老虔婆就要没了啊。」古蔓焦急
的说着悄悄话。

  「我已让她们在长时间中反复核对查验,这山庄中的所有婢女,早就将这四
张令上的东西熟的倒背如流,不会有任何差池。」少年十分自信。

  「便依主人所言。」灵瑜点点头。

  「我看着第一条便错了,我左脚足心根本没有胎记。」柳青莺一笑。

  「柳寒当年对你的左脚做过什么,你没有印象吗?」灵瑜轻声说。

  柳青莺想起自己小时候,师傅让她练轻功,练梅花桩,练金鸡独立。

  师傅让她一日光脚行百里,必须先迈左脚,练梅花桩,也必须重心放在左脚,
练金鸡独立则更不用说。

  这些训练让她的左脚每每都磨得血肉模糊,师傅还要拿刮刀狠狠刮掉一层血
肉,再上伤药,好些了后,又上护肤品,如此反复。

  「师傅说着要刮去死肉,避免残疾,又上伤药加速新肉长出,还要经常涂抹
护肤品,师傅则说,女孩子终是要注重些仪表的,要是不用,脚丫子便会长上一
层厚厚老茧,就不好看了,以前想着都是师傅对自己的敦敦教诲,爱与怜惜。」
柳青莺说着,如今转念一想,竟然细思极恐。

  「启程吧。」柳青莺神色暗淡。

  ……

  「请问老丈,以前村里可有这户人家?」柳青莺询问着一位抽着烟袋的老农。

  「你说这家人我可很有印象,以前这家男主人是个落魄秀才,女主人是个江
湖上归隐的侠女,生活虽然清苦,但女侠会帮大家赶走些无赖混混,男主人会给
村里小孩教些书籍经典,夫妻相敬如宾,村人都十分仰慕。」

  「后来这家生了个小女娃,老农当时还提着自家的老母鸡前去祝贺来着,可
惜呀,老天不长眼,女娃约莫半岁之时,竟来了个贼人,将男主人杀了,把女主
人和他们的女儿夺走了,如果那女娃还活着,现在应该和你一样大吧。」

  「那,这家女主人可有什么消息?或者有什么特征?」柳青莺嘴角抽动,不
敢多想。

  「消息是没有的,不过那女主人时常带着一串兽牙串成的项链,是男主人亲
手编制的。」

  「那便谢过老丈。」

  「哪里哪里。」

  柳青莺同灵瑜跑遍了这名单上的所有地址,问询了上面所有的信息,尽皆属
实,并且都有一个共同点,男主人被杀,女主人和女童被掠走。

  「这……」柳青莺冷汗直流,倒吸凉气。

  「那么,现在要回玉凌宫吗?」灵瑜闭着眼,但仿佛洞穿一切,又让柳青莺
想起昨日种种。

  「走…走吧。」柳青莺声音颤抖。

  依旧是四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片竹林中筑有几间竹庐。

  柳青莺的心境却与昨日大相径庭,十分复杂,心中祈祷着不要找到证据,没
证据便是子虚乌有这样的话来自己骗自己。

  依旧是老妪指点着三位师妹练功,老仆妇在一边服侍,柳青莺却怎么看怎么
别扭。

  「师傅,我回来了。」柳青莺出现在柳寒面前,神色复杂。

  「青莺,你回来了,饿了吧,彩姨正在做饭,有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哦,阿雪,
阿霜,阿冰跑去后山玩耍去了,到了饭点就会回来的,你有没有带她们爱吃的糖
葫芦回来呀。」柳寒虽然老态龙钟,但十分慈祥,看见柳青莺归来,嘘寒问暖十
分真切。

  「师傅,我寻回了祖师信物。」柳青莺将灵瑜的佩剑放在桌子上。

  「这是!」柳寒大惊,摩挲起佩剑,泪水涌出。

  「好呀,老天有眼,我玉凌宫终是没有被打垮,这边是我们重换生机的转折
点了。」柳寒老泪纵横。

  「当年我与你其他九位师傅号称玉凌宫十仙子,在江湖名声响亮,我们一起
秉承师傅的教诲,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为国为民。」

  「什么样的妖魔都要伏诛,只可惜,唉,祖师走后,我们便日渐衰弱,无数
邪魔上门报复,甚至还有些自号正道的伪君子前来见缝插针。」

  「你的其他九位师傅都去了,只剩我,拖着残躯苦苦支撑,还好老天有眼,
你如今在江湖上名气不亚于我们当年,三位师妹也十分争气,相信我去之后,你
便能重振玉凌宫,再现祖师当年威风。」

  柳寒一边流泪,一边诉说,十分真挚。

  「师傅,我真是孤儿吗?」柳青莺问。

  「那当然,你父亲曾是一名落魄秀才,母亲是一名女侠客,在一小村生活,
某天那村子遭大盗劫掠,你母亲挺身而出,保卫村民,自己与丈夫却被捉住,土
匪杀了你父亲,又想要玷污你的母亲,你母亲是个刚正不阿之人,自绝心脉而死,
我赶到之时已经晚了,便斩杀大盗为你父母报仇,然后收养了尚且半岁的你,以
我的姓氏给你取了名字。」

  「师傅,我们所作所为真的正义吗?」柳青莺神色凝重,问道。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我已活过八十载,一共斩杀魔头一十九人,无不是罪
大恶极,灭绝人性之辈。祖师的教诲要永世牢记,若是失去初心,这玉凌宫倒不
如灭了好。」柳寒十分坚定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玉凌宫不如灭了好。」灵瑜背身从天而降。

  柳寒感应到灵瑜散发出的气息,心中一惊,朝柳青莺一推,大喊道:「这人
很危险,青莺你快走,带上祖师信物和你的师妹,我与彩姨给你们断后,记得祖
师教诲,莫忘匡扶正道,振兴玉凌宫之使命。」随后硬撑起身,拔剑相对。

  柳青莺呆呆立在原地,纹丝未动。

  「来者不善,傻站着干什么,快走。」柳寒十分急迫。

  「柳寒,你且看看我是谁。」灵瑜转过身来。

  「师傅!」柳寒一见灵瑜面容,十分惊讶,而又欣喜。

  「师傅还是这般年轻靓丽,可我已是个老太婆了。」柳寒热泪盈眶,徐徐跪
下,「四弟子柳寒参见师傅。」

  「柳寒,你已铸成大错,此间之后,世上再无玉凌宫。」灵瑜面色铁青,语
气如同冻结。

  「为什么?徒儿一生持正,师傅教诲未莫敢忘。」

  「哼,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灵瑜话语严厉。

  「难道?」柳寒十分狐疑的看着刚才就不太对劲的柳青莺。

  「师傅,为什么要犯下这等罪行!」柳青莺哭将出来,朝着柳寒大吼。

  「你们都知晓了?」柳寒心里发虚。

  「自己动手吧柳寒,我灵瑜没有你这样的弟子,不要逼我出手帮你体面。」
灵瑜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哈哈,哈哈哈哈。」柳寒突然掩面大笑,状若癫狂。

  「不错,我确实做下了那些事,但我柳寒,何罪之有?」

  「我玉凌宫上下弟子无不心向正道,以除魔卫道,济困扶倾为己任。可这换
来了什么?江湖中人的虚名吗?我们被邪魔上门报复,那些曾经被救过的人在哪
里?为什么那些受过我们帮助的小门派要前来捡漏?为什么那些曾经合作过的正
道要与我们割席?为什么那些受过恩惠的百姓不肯将孩子送来山门学艺?」

  「即便如此,我柳寒仍遵循您的教导,您曾说,我们如同烛火,烧尽自己,
照亮他人,即便身死,也要发出一丝余热。我便一直苦苦支撑着,即便做下那些
恶事又如何?不过杀了这百十来号人,但我只要培养出柳青莺一人,便可拯救无
数苍生!何错之有?」

  「我柳寒无错,玉凌宫无错,错的是这世道,是那些麻木不仁的百姓,是那
些满口仁义的所谓正道!」

  柳寒情绪激动,手足狂舞。

  「柳寒,你疯魔了。」灵瑜叹息,不忍继续看下去,一步点出,消失在了林
中。

  「我没疯!疯的是这个昏聩的世道!」柳寒咆哮着,披头散发,十分可怖。

  「噗。」血花绽开,一剑从柳寒背后穿出,赫然是柳青莺。

  血剑拔出,柳青莺满目泪痕,抱起行将就木的柳寒,嘴唇都咬出血来。

  「青莺…是师傅不好…是师傅对不起你,师傅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
…咳咳,牢记祖师教诲,不忘初……心……」柳寒回光返照,神色恢复清明,但
此刻已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掌,想要摸柳青莺的面颊,却体
力不支,只在她脸上留下一道四指划过的血痕,彻底死去。

  「啊!」三声尖叫打断了柳青莺的思绪,赫然是三位师妹。

  「柳姐姐,为什么?」

  「婆婆!」

  「柳姐姐为何要杀了婆婆!」

  三位师妹呼喊着,拔出剑已是战斗姿态,以杀式向柳青莺袭来。

  「阿雪,阿霜,阿冰,听姐姐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柳青莺赶忙退开,
连剑都没拿。

  三人此刻已然是杀气上涌,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三人配合无间,攻势凌厉,见招拆招,熟稔玉凌宫轻功,各个都打在柳青莺
的死角上。

  柳青莺手中无剑,如同无牙猛虎,根本难以抵挡。

  数十个回合下来,柳青莺身上已多处挂彩。

  「再这样躲闪下去,会被师妹们杀死。」柳青莺又不会徒手搏击之法,只得
卖了个破绽,让三人在背上各哗啦出一条大口子,才翻转到柳寒尸体旁边,拿到
佩剑。

  「糟了!」三人以掎角之势包围而来,刚到柳青莺卖的破绽过大,此刻已入
了杀招的范围。

  此刻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要不三人将柳青莺捅个对穿,要么柳青莺以一式
回风落雁,将三人击杀。

  已来不及多思考,柳青莺的本能已促使她行动起来,双脚站定,一剑击出,
打在阿雪的剑上,借力打力,旋风回转,玉凌剑法回风落雁已然出手。

  「噗噗噗。」三声闷响,阿雪阿霜阿冰倒飞出去,腹部已然出现一道极深的
剑伤,血流如注。

  「柳姐姐…好厉害。」

  「婆婆都说这招她也不会了……」

  「为什么,柳姐姐……」

  三人尚且年幼,被柳青莺一招杀式打中,已是必死无疑,大罗金仙下凡,此
刻也是救不得了。

  「不!」柳青莺回过神来,已然铸成大错。

  「阿雪好痛,是要死了吗?阿雪还没活够呢,还有妹妹们,还有柳姐姐需要
……我……」阿雪挪动着,牵起妹妹们的手。

  「阿霜看话本上的恋爱故事……婆婆瞧见了还说要将阿霜打扮得美美的,嫁
给江湖上最有名的大…侠…呢……」阿霜翻着随身携带,已经泛白的话本,露出
痴痴的笑容。

  「糖葫芦,阿冰想要好多好多的糖葫芦,甜甜的,给婆婆一串,姐姐们各一
……串……柳……」阿冰做出递东西的动作,翻倒在柳寒身旁。

  「掌门呀,我做了糖醋鱼,你说青莺今天会不会回来呢?」彩姨端着糖醋鱼
从厨房过来,却发现倒在地上的柳寒,阿雪,阿霜,阿冰的尸体,身下血流成河,
而柳青莺面颊染血,双手被血浸透,提着寒光凛凛的利剑。

  「青莺,你做了什么!」彩姨丢下糖醋鱼,朝着柳青莺跑了过来,大吼着。

  柳青莺遭此连续两波巨大冲击,错愕异常,大脑直接宕机,呆滞的提着剑,
转过头,却正好将剑放到了彩姨冲来的轨道上。

  「噗。」利刃穿胸而过,彩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青莺。

  「彩姨……」柳青莺神色呆滞。

  「青莺,玉凌宫救我于水火之中,一生难报,莫忘你师父的教…诲……」彩
姨侧卧倒下,扶着柳青莺的右脚。

  「彩姨!」柳青莺神色恢复清明,可已经双手染血。

  「不!!!!!!」柳青莺望着身下众人的尸身,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你做了什么!」灵瑜这下回来,发现出现三具不该出现的尸体。

  「她们又没有过错,你杀红眼了吗?」灵瑜抓起柳青莺领口,一掌扬起,就
要一耳光。

  柳青莺神色灰暗,毫无生气。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柳青莺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灵瑜一脸不屑,踱步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青莺一直瘫坐着,无法思考,无法行动。

  突然,一张彻底染红的卷轴中她腰间落下,正是那张写着柳寒的绝杀令。

  「没错,我还有承诺。」柳青莺恢复了一些精神,捡起那张绝杀令。

  柳青莺堆砌起三座墓穴,将柳寒,阿雪阿霜阿冰,彩姨安葬,分别在前面重
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离去,将玉凌宫的房屋付之一炬。

  回到飞仙山庄,柳青莺此时经过三张绝杀令,已孑然一身,再无牵挂,只要
自己尚在,玉凌宫便不算断绝,却反而变得不那么惧怕了,天一亮,便急求着最
后一令。

  少年自然知晓昨日之事,收起了玩笑般的举止,穿着黑色素衣,只带着灵瑜
一人。

  「我已再无牵挂,请示下这最后一令。」柳青莺神情坚定,想着完事之后,
便独自一人另立门户,传承师傅遗志。

  「那便收好,这最后一令,是完成也好,不完成也罢,都无所谓,接到这令
之后,柳女侠便与我飞仙山庄再无瓜葛。」少年将一卷卷轴投掷而出。

  柳青莺眉头一皱,这竟和当初所言完全不一样,虽然对自己有利。

  「送客。」少年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青莺打开卷轴之时,大惊失色,将那卷轴丢在地上。

  上面赫然印着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画像,罪行:枉断生死,以公理正义之名,
行伤天害理之事。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柳青莺经过前三令,内心已无限接近崩溃,
自己失去了名声,失去了家人,此刻,连最后固守的正义,也要失去了。

  「不,不,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柳青莺否定着,但前三令的精准令
她害怕,恐惧如同一张大网,此刻已然摄住了它的猎物。

  「啧啧,老虔婆这一派都是些魔怔人。」古蔓砸吧着嘴,在暗中窥伺。

  「古姊姊还好意思说别人。」少年猛地赏了古蔓一个爆栗,「自己有多坏心
里没数吗?」

  「哎呀,奴在外面不过任性了些。」古蔓吃痛,撒起娇。

  「那是,见人想杀就杀,想折磨就折磨。」

  「奴可还是救过不少人的。」

  「和你杀得那些人相比实在是太少了。」

  「主人,这柳青莺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你放心,像这种对世界观进行根本冲击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去查,一查,
自然要乖乖回到我这山庄。」

  「那,她要是真自杀了怎么办?」

  「本来我也担心这事情,想着她要是真的头铁要自尽,我确实是一点办法没
有。不过呢,昨晚你也听姥姥说过了,这柳青莺已被我剖析的透透的。」

  「请主人详细说说。」

  「我本来就想着让她去杀了柳寒,她的师妹和那个仆妇,我就暗中资助一下,
过个一生富贵无忧也没问题,谁知道这柳青莺,竟然收不住手,这下被她们的遗
愿所束缚,肯定是绝对不想死的。」

  「但姥姥这一派的人,执念是比较深,这柳青莺,如今手上沾了血,又不经
意中办下那许多恶事,这执念导致,她不会允许自己活。」

  「给奴都听晕了,那到底是要活还是要死?」

  「这些重担压将下来,师门的执念让她想死又不能死,自己的执念让她想活
又不允许自己活,而且经过卢府一事后,在江湖上早已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普天之下,没有一处能容她啦。」

  「除了飞仙山庄?」

  「哈哈,那是自然。」少年与古蔓笑起来。

  ……

  柳青莺此刻下了山,头戴斗笠,来到马驿镇之中。

  来到客栈,只见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你知道吗,听说柳青莺柳女侠在卢员外寿宴办英雄大会之时,屠灭与会所
有人,甚至紧接着前往师门,杀了自己师傅师妹,将玉凌宫付之一炬。」

  「是啊,柳青莺之前号称天下第一女侠,这可是真是露出马脚了,能做下这
等惨事,说明是本性如此,此刻已是天下第一魔头,无数正派人士想要除之后快。」

  「你知道吗,柳青莺以前很多盛传的善举,如今给当事人起了底,那真是在
以公理正义之名,行伤天害理之事。」

  「几位兄弟,拼个桌,可否细说?」柳青莺以内力改变声线,凑了过去。

  「噢,这位女侠有何疑问。」

  「柳青莺大名我亦听闻,十分敬仰,今日才出关,除了卢府与玉凌宫之事有
所耳闻,这以前的事情没有听说。」

  「是这样的,听闻这大概就两类事情,一种是柳青莺曾帮助的过的人,如今
在以各种理由给这些事煽风点火,我看这一类人就是很典型的升米恩斗米仇,柳
青莺帮得了一时,帮不得一世,他们反倒将自己的落魄归咎于柳青莺,好像有个
叫吴亮的最有名吧。」

  「这些人确实没道理,不过还有一类,则十分真实了,柳青莺不辩是非或遭
人利用,错杀好人,又或是一时帮上了人,却惹得仇家报复,恶果更甚。」

  「唉,便是做多错多了?」

  「此中之事复杂,只能说人在江湖,没有完人罢,没有完事罢。」

  「感谢诸位兄弟,我明白了。」柳青莺神色微微波动,此番下来,江湖之事
竟和祖师那天说的分毫不差。

  ……

  柳青莺遍查令上之事,竟分毫不差,总而言之,她有错,却又不完全是她的
错,换作江湖人的其他人来干,也不见得能做的更好,但柳青莺无法原谅自己,
这与她从小所秉持的信念所差甚远。

  又至飞仙山庄门前,柳青莺心中激荡,不能平静。

  「正道,正道,可怜我,终其一生。」柳青莺两行清泪流下,跪倒在地。

  「这反应比姥姥当年激烈太多了吧。」少年在暗处砸吧着嘴。

  「老身毕竟活过了两甲子,见得多了,自然平静些。」灵瑜闭着眼,无喜无
悲。

  「老虔婆自己小时候见得坏事太多,受刺激了,整出这魔怔门,教出这些魔
怔人。」古蔓一脸戏谑。

  灵瑜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波动。

  「你看我,多随性啊,想干嘛干嘛,何必老拘泥于一个正道不放呢,这么简
单的事情,却陷在里面,难以自拔。」古蔓继续调侃着。

  「你说的也是,老身以往看得复杂了,随性些也是好的,世间总有不平,单
凭我们是没办法的。」灵瑜罕见的睁开双眼,点点头,更罕见的是竟然没有对古
蔓的话进行反驳。

  「老虔婆……」古蔓也没有料到灵瑜居然顺着说,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情,噘
着嘴。

  柳青莺流着泪,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将灵瑜的佩剑架在脖子上。

  「老虔婆,我再和你打个赌,就赌这柳青莺下不下得去手。」古蔓说罢,和
灵瑜双双望向少年,少年点头示意。

  「老身以为她下得去手。」

  「好,那我便赌她下不去手,要是我赢了,之前的赌约就取消,如果输了,
时间就再翻倍。」

  「彩姨,阿雪,阿霜,阿冰,师傅……」柳青莺闭目,脸上满是泪痕,剑已
推到自己的脖颈边,甚至渗出点点鲜血。

  柳青莺正欲下手,耳畔却响起那日柳寒的嘱咐,脑海中又浮现出来那日的惨
状,师妹们的遗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如此痛苦。」柳青莺大喊着,一句高过
一句,却在最后一段时泄了气。

  「祖师……」柳青莺细细盯着灵瑜的佩剑,脑中回忆起来此之后的种种。

  脑中各种景象交杂,最后全然消散了,只剩下灵瑜,和身边的那少年。

  柳青莺喃喃自语,「祖师,徒儿也能走出这无边的苦海吗?」,说罢,手却
一软,佩剑叮一声掉在地上。

  「可怜,连自尽都不敢,还好意思自号天下第一女侠?哈哈哈,哈……」柳
青莺状若癫狂,又笑又哭。

  柳青莺想着,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背着身的少年,还浮现在其中。

  「是了,是了,他能帮我,忘记这一切,忘掉这无垠的痛苦,恨意……」

  柳青莺霎时间弹起,朝着山门奔去。

  「老虔婆,这下你输了吧。」古蔓洋洋得意。

  「看来,她将要找到自己的归宿,正确的道路了。」灵瑜点着头,笑意渐浓。

  「该我出场啦,走。」少年挥起手,被灵瑜抱着,几步踏进了山庄。

  ……

  柳青莺扣着门,出现一位侍女。

  「你们主人在哪里?在下有急事求见。」

  「主人说了,柳女侠接令后便与我飞仙山庄再无瓜葛,还请回吧。」

  「在下有非见不可的理由,还请通融。」

  「主人既有令,我自不好违背。」

  「噗通。」柳青莺一下跪了下来。

  「柳女侠这,我还有差事,不多作陪了。」侍女匆匆离去。

  ……

  柳青莺不分昼夜,连着跪了三日,期间每到饭点,有侍女送来餐食饮水,到
了夜里,则会送来披肩被褥,不过她都未曾用过,只是放在一旁,等人收走。

  人终究是不能抵过本能,柳青莺越发虚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柳姐姐说好了不见的,怎么做出这般傻事?」少年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柳
青莺渐渐苏醒。

  「我……」柳青莺欲言又止。

  少年端着汤药,舀起一小勺,送到柳青莺嘴边,一小股热气拍在她脸上。

  柳青莺迟疑了一会,缓缓张开嘴,任由少年一口一口的喂着,汤药发苦,柳
青莺心里却有点甜甜的,口中竟也感受不太到了。

  「好了好了,待到柳姐姐身体恢复,便离开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开口便
是了。」少年笑着。

  「不,我……」

  「?」少年一脸狐疑。

  「我想要留在庄子里。」

  「别呀。」

  「我如今亲手灭了师门,又因为卢府那些事,已然回不去了,收下我吧。」
柳青莺朝着少年一拜。

  「如今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太痛苦了。」

  「这庄子里的人,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我累了,想要逃避,不想面对这些纷繁复杂的江湖恩怨了。」

  柳青莺望着天花板,唉声叹气的说。

  「逃避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这样吧,柳姐姐明天随我去一趟外面,再决定留
不留下吧。」

  柳青莺点点头。

  次日。

  柳青莺戴着斗笠,少年则被她牵着,像是一对姐弟。

  「吴亮,如今你可是一飞冲天,今非昔比了啊。」

  「哈哈,那是自然。」

  「杜撰那些个柳青莺的所谓往事真如此赚钱?」

  「天下第一女侠嘛,总有不少关注的,这般风头正起,咱做些江湖小报,杜
撰些虚假的事情,眼球不就巴巴的来了吗,再说了,那卢府和玉凌宫之事又不是
假的,柳青莺名声早就臭了,我添把柴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可听闻柳青莺以前帮过你。」

  「不过是在我快要饿死的时赏了点钱,买了几个馒头罢了,我吃饱之后不还
是穷困潦倒,无所事事吗?她现在要来,我还她一千个馒头便是了。」

  「你小子呀,可真有商业头脑,那便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人在屋内发出大笑的声音。

  柳青莺在屋顶上,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柳姐姐想怎么做呢?」少年趴在柳青莺背上,撩开她的斗笠,凑在耳边轻
语。

  柳青莺按着剑,意图明显,但又有些犹豫。

  「放下那些虚无缥缈的执念,做你内心真正想做的。」

  「或者放下一切,听我的。」

  少年的耳语响起,在柳青莺听来,竟如同一阵音浪,振聋发聩。

  「好…好。」柳青莺还是略显疑虑,但出声应允,一下冲破房顶,同少年跳
了下去。

  气氛一时之间凝滞,四人面面相觑。

  柳青莺将握剑的手抓得更紧了,但却迟迟没有动手。

  少年揉揉太阳穴,厉声道:「柳青莺,杀了他们。」

  吴亮一听到这名字,又看看面前斗笠人手上的寒光闪闪的利刃,双腿一软,
倒了下来。

  柳青莺听得少年的一席话,心一横,索性不想更多,一剑破空,将另一人斩
作两端,鲜血四溅,染得柳青莺半身。

  「柳…柳女侠,饶…饶命。」吴亮见状恐惧更甚,瘫坐地上,口齿不清,身
下竟然泛起一阵黄色骚臭的液体,显然是尿了。

  求饶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少年一步跳到桌子上,对着柳青莺继续咬耳朵。

  「就这么杀了他能解气吗?」

  「照我说,就应该砍了这贱人的手脚,再割了这舌头,最后钉到大庭广众之
下曝尸。」

  少年一脸笑意的说着十分可怕的话,而柳青莺再刚才那一剑之后,就如同打
开了什么东西的大门,一脸决绝的点头,再无迟疑。

  噗,噗,噗,噗四声响彻房中,吴亮整个人霎时间四分五裂,赫然成了人棍。

  一剑凌空,吴亮口中大开,嘴唇撕裂,牙齿破碎,舌头分断。

  柳青莺再不言语,一脚扫出,吴亮的残躯高高跃起,只嗖一声,柳青莺的佩
剑弹射而出,射入吴亮口中,再从后脑穿出,飙出一缕红白相间的残液。

  剑锋带着巨力,将吴亮猛然冲射出去,击破窗户,嘭的一声钉在对面的房壁
上,吴亮却还没有彻底死透,浑身抽搐着,四体部分流出鲜血,如同一道小瀑布,
刷在大街上的行人附近。

  「呼,呼。」柳青莺浑身染血,十分可怖,虽然下手轻巧随意,但意外的喘
着粗气。

  「那么柳姐姐有没有舒服一点?」少年站在桌子上,捧过柳青莺的脸颊,并
不在意双手沾染鲜血。

  柳青莺点点头,在这种场面下竟然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

  「那么,柳姐姐能否放宽心,接下来一直听我的呢?」少年的话如同恶魔的
低语,听在柳青莺耳中,却恰如其分的印在她心头。

  「是…是。」柳青莺神色陶醉,如梦如幻,应允中竟然带着一丝美妙的颤音。

  街下众人惊呼,大叫,柳青莺沐浴在鲜血中,却神情陶醉,笑意浓浓,甚至
有那么一点病态。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债要讨回来。」少年笑着,几步登上房顶。

  柳青莺不再有任何迟疑,一步跟上,自己的佩剑钉在那吴亮的身上,想必很
快便能被认出来,此刻依旧满身鲜红,一把拔出背后的灵瑜佩剑,保持着跟随的
脚步。

  ……

  一日下来,柳青莺竟从清晨杀到黄昏,整个人都被血浸透了,在此之间,少
年说什么,她便照着做什么,是杀,是伤,是放,无不从命,整个人如同新生。

  但少年此刻却命她在暗中等候,自己屁颠屁颠跑到了两位男子面前。

  柳青莺认出,此二人乃是江湖上自号金刀兄弟的侠客,豪放不羁,正气凛然,
行事粗放但条理十足,乃是声名不逊柳青莺以往的豪侠。

  「这位小弟有何见教?」一位大汉开口。

  两人一观少年,除了生的俊美,毫无特点,以内力查探,也如泥牛入海,想
来这少年要不是毫无内力,就是内气如海,想来结合场面,必不可是后者。

  「叔叔叔叔,我找不到妈妈了。」少年竟擦拭着眼泪,装的十分逼真,令人
丝毫不能提起防备,朝大汉伸出小手。

  「哈哈哈,这有何难,叔叔带你去寻便是。」另一位大汉笑一声,便牵起少
年的小手。

  大汉抓起少年手掌的那一刹那,一股浩瀚狂猛的内气直冲而来,少年竟通过
两人牵起的手,向大汉飞速输入内力。

  大汉如同气球一样快速胀大,不过数息,大汉也像吹猛了气的气球一样爆裂
开来。

  另一名大汉十分错愕,望向少年,竟看见邪魅的笑容。

  「受死!」不愧为久经江湖的侠客,大汉只是略微一滞,提刀而起,金刀在
空中带出一阵罡风,刀锋还发出微微嗡鸣,赫然一式力劈华山,力道摧山裂石,
即便是灵瑜亲至,也不好正面硬碰这一刀。

  少年竟不闪不避,依旧站在原地,笑容依旧,眼见要被一刀两断。

  与此同时,柳青莺身形紧绷,时刻备战,只待听得少年一声令下,便会冲出。

  柳青莺神情焦急,似乎在等着什么,想要一剑冲出,却又缩了回来。

  此刻金刀已到了少年头顶,再不出手,少年将被一分为二。

  「嗖。」柳青莺再不多等,鱼跃而出,一剑纵贯,蓄积全身内气于剑身,赫
然半跪于少年身前,以剑锋硬吃下这一刀。

  「铛!」双方兵刃相交,柳青莺已剑身抵住刀锋,将无匹的劲道以内力发散
至全身,卸劲至地面。

  「嘭!」柳青莺所跪地面猛然炸开,一波如同蛛网般的裂纹扩散而出,可见
她承受了多大的劲力。

  那大汉眼中杀意更甚,不断催发内气,巨力至刀锋传导,柳青莺本就不善蛮
力对撼,被大汉顶着剑身缓缓压下,跪着的双腿竟然慢慢沉陷进地面,被半嵌进
去。

  「不好,再这样下去会他被会杀的。」柳青莺心中暗道不好,也得亏是灵瑜
的佩剑,在对拼中能够顶住,要是自己的佩剑早就崩碎了。

  柳青莺内力自丹田飞速运转,汇成一股激流冲出,凝于双掌,一下爆射而来,
竟瞬间将处于优势的大汉持刀震飞到空中,佩剑飞射,而柳青莺也并不好过,太
过霸道的力气冲击使得她虎口震裂,鲜血直涌,显然是用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拼命招式。

  「想想祖师,那天是怎么演示的。」柳青莺脑中如同录像回溯,极速播放灵
瑜在抓捕淫门十公子时的指点动作。

  「双指并拢,气滞指尖,爆射而出,破玉指!」柳青莺回想起灵瑜的动作,
竟也使出从未学过,只观看一遍的招式。

  左手一指点出,气劲十足,赫然击在大汉手腕,竟炸开一阵血雾、骨碎,伤
口惨白,深可见骨。

  大汉手腕受创,金刀极重,已然不能相持,金刀脱手自空中旋转而下。

  「手指并掌,掌腕齐动,形若飞凤,万花入月手!」旋转的金刀在空中依然
带出一阵劲风,搅动周遭空气,气势骇人,柳青莺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游至刀
身,手指摩挲过刀锋竟毫发无伤,稳稳当当,接住金刀。

  「回风…落雁!」柳青莺怒吼一声,双手握持金刀,注入全身内力,旋身一
周,猛然掷出,金刀在空中如同一道毁灭涡旋,绞碎一切,将那大汉先是一分为
二,再扯得四分五裂。

  「老虔婆照啊,你这弟子虽然魔怔,这天资却不可限量啊。」古蔓在暗中惊
叹道。

  灵瑜没有接话,只是闭眼浅笑。

  「看得这一场,老虔婆你当时也杀了这么多人?」古蔓疑惑的说。

  「那倒没有,老身当年杀得比这多得多,而且身上也没沾血,也没人知道是
我。」

  柳青莺一套做完,已然内气枯竭,外力不支,瘫软的跪倒在地。

  「柳姐姐你真棒。」少年笑起来,满面春风。

  柳青莺力竭至此,眼中飘忽,只见得少年缥缈的身形,那话语也在耳边带起
阵阵回音,响彻脑海,竟突兀的笑开了,十分灿烂明媚,和满身的破损、鲜血显
得毫不相称。

  「是了,是了,这便是我想要的,我今后的道,我的正道……」

  柳青莺笑意渐浓,竟激动得热泪盈眶,满面泪痕,朝着少年的脚下盈盈一拜,
瘫软下去,亲吻着他的鞋子。

  口中念叨着,十分虔诚,如同跪拜上神的信徒,「主人,主人,我的主人。」

  少年感受着柳青莺的朝拜,十分肃穆,昂首挺胸,双臂大展,望向天空。

  柳青莺缓缓抬头,只见得少年那模样显得十分伟岸,在她的角度看来,竟遮
蔽日光,将她整个人纳入阴影中。

  柳青莺整个人从未感到如此轻松,如同置身云端,心中的爱恨情仇皆浮上脑
海,却又迷离了,缓缓汇聚在一起,竟然形成那少年的模样,显得无比庞大,将
她踩在脚下。

  脑中五味交杂,面对少年,爱欲、情欲、惧意交织,汇成一张名为忠诚的图
卷。

  整个人下体一热,面色潮红,竟渗出一丝丝晶莹剔透的爱液,与点点金黄的
尿液。

  「不准尿。」少年笑容邪异。

  柳青莺闻言身体如同条件反射,抗拒本能一般一颤,终是憋住了,脑中幸福
感满溢,从未觉得憋尿是这样的愉悦。

  古蔓望着柳青莺的痴态,叹道:「你们这一派都这么擅长自己感动的吗?」

  「许是累了吧,又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这样看似坚强的外表,其实内里
比想象中还要脆弱。」

  「走吧,今晚是轮不到你我了。」灵瑜语气平淡,不喜不悲,莲步挪移,消
失在空中。

  「老虔婆你就不能走慢点吗?普天之下谁追的上你啊。」古蔓气鼓鼓的,呼
哧呼哧便跟去了。

  ……

  夜晚,浴池。

  雅致的熏香之中,竟然弥散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这洗了多久了啊,味道还这般重,搞得这浴场里闻起来像杀猪似得。」古
蔓满脸不悦。

  柳青莺立在中央,赤身裸体,几名侍女给她擦拭着身体,并喷上香水,全身
抹上药膏。

  「柳姐姐呀,你且再忍耐忍耐,你初来乍到,主人今晚自是要给你开瓢的。」
一名侍女笑着说。

  「什么开瓢,说的好像要杀人似得,那是开苞好不好。」另一名侍女白眼。

  浴场三楼,除了少年之外,人都在,古蔓与灵瑜在后方主浴池中两侧,长安
长乐在池子里戏水,争夺绣球,安娜立在水里,也有几名侍女在给她清洁。

  「主人早早便走了,许是期待已久,真可恶这柳青莺。」古蔓十分恼火。

  「咱们晚上去看看便是。」灵瑜闭眼回应。

  「没想到老虔婆还好这一口,喜欢上偷窥了。」

  「你且说去与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

  「那走吧,咱们先去找个隐秘点位,先候着。」灵瑜站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祖师,不,灵姐姐。」柳青莺被洗着,望向走来的灵瑜,缓缓说道。

  灵瑜听得后一声,与柳青莺相视一笑,款款离去。

  ……

  柳青莺由侍女们带着,来到了少年的寝房。

  一身香气怡人,肌肤细腻柔嫩,昨天内里新生了,今日外表也新生了,本来
就是绝色女子,这下略施粉黛,便已是光彩照人,教人望而生妒。

  「主人。」柳青莺带着媚态,盈盈一拜。

  少年闻言,默不作声,拍拍床沿,意思明显。

  柳青莺自然是一脸谄媚,缩了上去。

  少年一下却将她扑倒在床上,双手捉着柳青莺的手腕,毫不多言,直接袭向
嘴唇。

  柳青莺口中发出一阵嘤咛,任由少年在她口中横冲直撞,津液交换,良久,
少年才缓缓拔出,带起一丝藕断丝连的唾液。

  柳青莺此时竟然感觉小腹愈来愈热,如同被一根烧红的烙铁灼烧,细细一看,
竟出现一朵妖异的花,纹在身上,花苞紧收。

  「喜欢吗?」少年笑容渐浓。

  柳青莺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少年的目光转到她身下,那巨物也蠢蠢欲动,想要大饱口福一般。

  「请怜惜莺儿……」

  「我会尽量温柔的……」

  少年只是轻轻一顶,那下面含苞的花蕾就是想期待已久,门户大开,前段微
微没入,感受到那独有的狭窄与紧缩,柳青莺与少年一收一放,就见一丝丝殷红
的鲜血,顺流而下。

  「唔……」柳青莺吃痛,不禁眉头紧蹙,一脸的苦楚,却又有那么一点小雀
跃,痛并快乐着。

  少年见状收了神通,轻声细语的在柳青莺耳边调笑,「姐姐怕痛那我就拿走
啦。」

  「不要,别拿走。」柳青莺此刻如梦初醒,哀求着少年。

  他趴在柳青莺的胸间,舌如游龙,逗弄着那粉扑扑的果实,竟然还带着一小
丝刺痛的感觉,这样又痛又快乐,欲仙欲死的感觉,就如同吃糖果,纯粹的甜,
抑或是浓烈的酸,都只是偏门,只有那酸甜适宜,交织缠绕的感觉,才是最让人
欲罢不能的。

  柳青莺享受着,一时如在天国,一时又如在地府,每次将要沉溺于快感,都
会被刺痛拉回现实,而后又快要沉溺,又拉回,而那小腹的纹饰,妖异的花骨朵,
却缓缓绽开了,含苞待放。

  「还想要温柔一点吗?」少年逗弄着,继续问,他的将军已然列阵,等待下
一次冲锋。

  「请粗暴一点。」柳青莺的面色潮红,声若蚊呐。

  「那想要多粗暴呢?」少年一下凑到她的耳边,在耳垂上轻轻一咬,留下一
小排浅浅的牙印。

  「不要把莺儿当人。」柳青莺自己都没想到,下意识之间,竟然说出这种没
脸没皮,下贱至极的话语,可这正代表了她曾经封闭的内心。

  「柳姐姐原来是个受虐体质呀,倒不如说,每个女性都多少带一点呢。」少
年笑容形同妖魅,一下双手持力,捏住柳青莺的玉籽。

  「啊!」一声娇俏的呻吟。

  不待她做出进一步的反应,那神龙已然破阵袭来,这一式声东击西,令她毫
无防备,霎时间就已被杀得大败。

  风从虎,云从龙,真龙自然携天威而至,每次冲锋到关口,便会散发劫数之
力,噗呲一震,便是过电的快感。来回往复,盘绕繁复,柳青莺早就溃不成军,
洪水泛滥了。

  「噫!」那巨龙又再次杀到关口,天劫轰动,震得柳青莺口中发出快乐的求
饶声响。

  受到这般滋养,那花朵绽开,花瓣团绕,散发出莹莹紫光,显然将要大成了。

  反复冲击之下,柳青莺的意识已如水中浮萍,距离断线只差一步之遥。

  「噗!」神龙天火喷薄而出,在蜜穴中犹如流动的熔岩,尽数灌满关内,甚
至溢出许多,慢慢流经下来。

  「啊……」柳青莺抽动了几下,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下去,口中
大开,香舌耸拉,涕泗横流,好不下贱。

  而那下身的花蕾已然如同盛夏来临,怒然盛放,万般芳华尽收其中,荧光般
的红紫色照亮整个寝房。

  「老虔婆那是什么?」古蔓与灵瑜立在窗外的一棵老树上,朝屋内观看。

  「主人以无上内力,侵入她的丹田,扭转内息的流向在上刻下纹饰,平日倒
还好,要是主人在旁,这驳杂内气涌流,体现在体外便是开花,在体内便是燥热
难耐了。」

  「啧,我也想要一个。」古蔓咬着牙。

  「可这不好受,就和你那蛊虫似得,只要主人一念动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并且这还是被动效果的,你体内的蛊虫,若是不被主人催发,就不会产生
任何感觉,况且你自己平时也能控制,这个可不一样,只要身在主人旁边,就会
持续发挥效力,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这。」古蔓给灵瑜说的直打冷颤,但是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想要,总觉
得很刺激。

  两人说话期间,少年竟给瘫倒的柳青莺翻转过来,骑在她背上,手中握着链
条,连接着柳青莺颈部的项圈。

  「柳姐姐别贪睡啦,今夜还很长呢。」少年的笑容鬼气森森,一把扯起那项
圈,给柳青莺扯得背向坐起,劲道十足,让柳青莺双手扣在项圈上,仿若窒息。

  「你两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柳姐姐有三个洞,我只有一根,怎么办得过来?」
少年大吼起来。

  窗外树上的两人一惊,几步就窜进了房内。

  两人正要跪,少年摇摇头,「把秘宝拿出来。」

  两人会意,翻找了几息,拿出一个锦盒,一打开,竟是两根大阳物。

  「秘宝可是贵重玩意,须得挑选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阳刻出生在阳地
的六阳男,仍是童子的男人,在成人之日取下,必须在半刻之内放入玄冰秘藏,
保持活性,而后取来相应的六阴女破瓜之血祭炼,炼足九九八十一天,再填入蛊
虫。」

  「而后便成秘宝,只消稍微一刺激,蛊虫便会伸出触角。」古蔓说着,拿起
一根微微摩挲,那断口很快便伸出一根细细长长的触须,尖端甚至团成爪状,看
起来十分锋利。

  「只要往下体一放,带到蛊虫的触须连接上阴核,便成了,就能暂时和男人
一样,拿这根来好好玩耍,带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一样的,甚至还能吸收自己的汁
液,转换成阳精排出。」

  「除了不能让人怀上以外呢,都和男人别无二致了。」古蔓哂笑着。

  「说这般多,还不是蓄意说给柳姐姐听的,快点用上。」少年催促着。

  古蔓与灵瑜倒也不多言,一下放到小穴处,蛊虫自然而然一下摄住樱桃,刺
入其中,引得二人娇吟一声,却也一会儿,就恢复如初,那玩意活动自然了。

  「真是奇妙的感觉。」灵瑜握着自己的阳根,声音略微波动。

  「以前炼制的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拿出来用用,这像传家宝似得藏了许久,
今天终于体验一番,柳妹妹,姐姐可要好好发泄一下。」古蔓笑着,一下跳到床
上。

  「来吧,今夜要好好满足一下柳姐姐压抑已久的欲望。」少年笑着,一下插
入柳青莺的后庭。

  灵瑜与古蔓各自占据了一前一后。

  今夜的淫靡还将继续……

  一大早,柳青莺躺在地板上,整个人都沐浴在阳精的海洋里,身体时不时抽
搐一下,每次抽搐,口中,后庭,小穴,都会溅射出不少汁液。

  少年平躺在床上,灵瑜和古蔓一左一右侧卧着把他夹在中间,发出均匀的呼
吸。

  过一会儿,三人醒转,坐在床上,看着躺倒的柳青莺。

  「这柳青莺正儿八经打扮起来和老虔婆风格几乎一个样,主人,依奴之见,
要不给改改呗。」

  「古姊姊说的也是,这般要下山干个什么事,你又不一定能稳吃所有人,用
毒见效又太慢,还容易给人认出来,姥姥去呢,庄中空虚,而且我还仰赖姥姥贴
身护卫呢。柳青莺底子不错,你要是和她比,谁胜啊?」少年眯着眼。

  「直接正面对碰的话,奴要略输一筹。」

  「那便是了,你给改改,增强下战斗力。也好久没见识过古姊姊的手艺了。」
少年眯着眼。

  「奴接令。」

  灵瑜全程听着,无喜无悲。

  ……

  三日后。

  「古姊姊这般神秘,非要拉着我来实地验收成果?」少年与古蔓隐没在一片
树梢之中,望着下方的大院。

  「奴可是三天三夜没合眼,日日炼制,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自然是要来现
场用用的。」

  「为啥选这一派呀。」

  「这派习练硬功已久,门下都是蛮力莽汉,实力很强,而且吧,这派大小姐
嘴不干净,嚼过奴舌根。」

  「别人在你背后说了几句坏事,你就要灭人满门?好可怕呀。」少年故作惊
恐。

  「奴来了庄子里,好久都没解决下江湖上的恩怨了,今日便给奴出出气呗。」

  「得亏没喊姥姥来,不然当下就得教训你一顿。」少年砸吧着嘴,点了点头。

  「嘭!」庄子的大门炸开,木屑飞散。

  一位披着黑袍的女子,提着剑,缓缓走来。

  在院子里练功的大汉瞬间注意到了她。

  「哪位朋友来此踢馆?」为首的中年人喝出,中气十足。

  「死。」柳青莺一把撩起黑袍,露出身形。

  只见柳青莺身着凤袍,但是颜色改成了纯黑,上面纹绣着金丝凤凰,一头如
瀑及腰的长发也削去了,扎着一个短短的高马尾,英气十足。

  「看起来中性了不少,挺帅的。」少年眯着眼。

  「不过这下遮得好严实啊。」少年感慨。

  柳青莺上半身乃是凤袍,但形制很像风衣,脖颈笼罩着一层黑蕾丝,似乎看
起来是全包的那种,伸出风衣的手由黑色手套包裹,而下半身超短裙,双腿纯黑
闪亮,一直到脚,材质似乎是乳胶,最后是高跟鞋,根长三寸,除了头什么都没
露,但是看起来比全露还有妖异的感觉。

  不等两人在暗中继续发话,一圈莽汉就朝柳青莺围了上来,带着各式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双方见面皆是不言不语,直接下杀手,一圈大汉组合成阵,各式兵器带着一
道沉重内气,携无匹巨力而来,若是正面受击,难免不会变成肉酱。

  只一瞬,一圈大汉猛然倒下,柳青莺纹丝未动,只是负剑而立。

  「这什么?」少年饶有兴致。

  在场其他人无不震撼,定睛一看,发现柳青莺周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雾,
旋转盘绕。

  少年的观察力则更为细致,发现那黑雾乃是由一大圈极为细小的飞虫组成,
「这是蛊虫?」

  「这竟然是从她后庭出来的?」少年一震,发现这雾气的源头竟来自于菊蕾。

  「奴做了个连接着液瓶的雾化器,细长的瓶身装着孕有蛊虫卵的剧毒溶液,
本来是要给柳妹妹插进后庭,然后只留出雾化器,最后固定的。」

  「可是这样一来,后面就不能用了,只好把液瓶挂在衣服上,只是一个单独
的雾化器连接后当做肛塞来使。」

  古蔓正说着,又是一波大汉涌了上来,这次他们看清了黑雾,纷纷运起护体
真气保护,提着兵刃,掀起一阵风浪。

  「嘭!」巨响炸裂,数位大汉同时猛攻,却同时扑空,骇人的冲击力将地面
砸得粉碎,网状的裂痕四散开来。

  柳青莺单脚立在他们一同轰下的兵器上,身姿轻灵,姿态优雅。

  剑光闪烁,一圈大汉齐刷刷倒下,脖子上一道微微的血痕。

  众人见先行两拨人前去试探进攻却毫无用处,只是徒增伤亡,便一股脑全部
冲将过来,气势震天撼地。

  一阵爆炸响起,一阵骚扰,莽汉们竟然开始自相残杀,打的血肉横飞,残肢
遍地。

  此刻柳青莺的风衣已然打开,胸脯上左右各装得一个像花苞的装置,其中一
个打开了。

  打开之后,细细观之,全身竟被乳胶包裹,漆黑油亮,比起全裸来都显得妖
艳,而那小腹怒放的纹印显现出来,淡淡的红紫光芒。

  「这是暗器?」少年望着那花苞一样的装置。

  「千机球,射出去爆炸,装满了细若游丝的毒针。」古蔓说着,掏出一个形
似遥控器的装置。

  「这又是什么?」少年十分狐疑。

  那遥控器上,上方依次排布着五个方形按钮,下方则是一个大大的圆心按键。

  方形由左至右,分别为蓝、绿、黄、橙、红。

  古蔓自然会意,解释起来:「为了让柳妹妹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战斗能力,
我给她设置了档位,由蓝到红依次增加。」

  「平时呢,这外面的衣物会收紧,内里的一些小装置会持续注入少量的肌肉
松弛剂,这是最初始的默认状态。」古蔓解说着,正欲继续,却被少年出言打断。

  「这平时限制得这么多,岂不是初始状态就很弱?」

  「奴自然考虑到了这一层,人家精心的给柳妹妹全身都给调制了一遍,解除
了一些人体自己的限制,也做了一些保养和强化,所以即便是初始状态限制这么
多,实力却依旧能和之前的正常状态一样。」

  少年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这蓝色呢,只消轻轻一按,衣服在外力方面的限制将会解除,柳妹妹的速
度自然将会更上一台。」

  「绿色呢,则是药剂的限制解除,力量和整体灵活性将会更上一层楼。」

  「黄色则不要轻易的按了,从这里开始,档位将会主动加码,有我精心调配
的激素将会被注入,整体的战斗力将会指数级增长,并且会强化大脑活性,能做
出更快更好的决策,不过呢,副作用也是有一些的,所以用的时候要三思。」

  「黄色是小剂量给药,橙色则是中剂量,红色则是大剂量了,要是到了红色
这一层,实力说不定能和老虔婆相当,具体奴也没试过,不过用完之后嘛,一刻
之内柳妹妹就得躺个十天半个月,两刻就得想着给她换身体部件了,三刻过后,
神仙难救。」

  「古姊姊老整这些危险的玩意,有姥姥在就好了,何必将柳姐姐逼得这么紧
巴巴,我看你呀,回去就把那黄色连同之后的撤了吧,如果真有需要,我们再装
上也不迟。」少年摇摇头,一脸的怜惜。

  「不过呢,要是把药剂一换,就可以做些好事,不论是治伤,还是那方面,
都是很好用的。」古蔓笑意渐浓。

  「有趣,那圆形的是什么妙用?」少年摩挲着按钮。

  「这个倒没什么,一键卸除战斗模式,轻轻一点,柳妹妹便解脱啦,当然不
是现实层面的,就是卸除所有外装设配,恢复一般人正常的姿态。不过嘛,要是
这面板上的所有键位一起按,那就是正儿八经的解脱了。」

  「卸除外装之后呢,遥控器就失效了,要等到回山庄再重新装配,启动。」

  柳青莺在众多猛汉的包围之下,轻盈灵动,可谓片叶不沾身,这些人虽然自
相残杀,但是还有些没受影响的人,却连她衣角都摸不到。

  为首的中年男子赫然是此派掌门,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此惨状
已然是怒火中烧,暴喝一声,上衣爆散,露出一身横练的筋骨,一拳虎虎生风,
朝柳青莺击来。

  柳青莺偏转身姿,险些被一拳扣中面门,拳风冲出她身后,一根老树中间炸
开,轰然倒下。

  两人缠斗,掌门虽然力憾千军,但速度却也不输一流好手,次次与柳青莺剑
锋相交,虽然浑身多了不少剑痕血伤,但每一击都有余波震颤,柳青莺虽然避过
主力,但也收了不少余力的冲击,显得有些惊险。

  少年望着,轻轻点下蓝色按钮。

  「嗖!」那掌门一惊,柳青莺本来与他缠斗,不分上下,突然间速度就抬升
了一档,别说余波了,这一招打出,她人早已闪得没影了,每每打在地面墙壁,
炸开一堆碎石残屑,却就是摸不到她了,反而因为招式的空隙,又平添了许多剑
伤。

  「怎得突然就变快这么多了?」掌门愠怒,咬牙切齿。

  「精彩,好戏就得继续。」少年笑着,快速按下绿色按钮。

  两人交缠不过数息,柳青莺却一下跃至掌门正面,「哼,找死。」掌门暗笑,
一拳轰出,带起千钧之势,柳青莺想来正面碰了这一招,若是挡下,双手就得废
了,至于挡不下嘛,脑袋就会如同西瓜一样炸开。

  「嘭嘭,嘭嘭嘭!」几道音浪炸开,柳青莺竟然反持宝剑,以剑柄当作钝器,
与掌门对拳,单拳对双手,丝毫不落下风,每每相击,爆开一阵气浪,掀翻周遭
一切事物。

  「怎么回事?」掌门讶异,内功急速运转,手上巨力增长,却依旧只能与柳
青莺的剑柄勉强相持,兴许再对上几十个回合,自己就会落于下风。

  少年拍拍古蔓,作了个要坐的姿势,「有意思,有意思,效果很明显,给你
个奖励吧古姊姊。」

  古蔓心里怎么不懂,旋即脸色绯红,躬身趴下,做出椅子的形态。

  只觉得背部传来一股熟悉的压感,浑身都燥热起来。

  「古姊姊每次都是,忍耐力这么差,看来回去还得多练练。」少年轻笑一声,
一指点在古蔓下体。

  「啊!」一声娇吟,古蔓浑身颤抖,大口喘着粗气,差点就要躺下。

  「算啦,咱们还是继续看下面比较好。」少年耸耸肩。

  两人相持着,掌门已渐渐力尽,给柳青莺打得节节败退,身上多了不少剑柄
配珠的淤青,要是柳青莺想,这就是几个恐怖的剑伤血洞。

  「掌门!」院内的厮杀的弟子已然决出胜负,有五名弟子满身血污胜利归来,
不约而同的出声,袭向相持的二人。

  「看来这药效还得加强一些,解除了大脑限制的毒人竟然不敌。」古蔓虽然
被骑着,但是仍关注着战局,这般情况下噘着嘴轻声道。

  「那便再放一颗就是了,不是另一边还有一颗吗?」少年搂着古蔓的脖子。

  「那颗是霹雳弹,近战放要伤到柳妹妹。」

  「古姊姊想要吗?」少年突然凑近她的耳边,轻声低语。

  古蔓心中一凛,而后觉得下身湿润不少,不禁猛咽了一口唾沫,少年突然提
出这样的问题,令她心中发寒,却又十分想要,很纠结。

  「呼,想要吗?」少年见古蔓一时间未作反应,便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朝耳
中吹起一阵微风。

  「噫!」古蔓下体此刻已是洪水泛滥,少年这一吹气,显然是直中红心,想
忍也忍不住了。

  古蔓面色如同熟透的苹果,颤抖的嗓音微微挤出,「想,奴想要。」

  「古姊姊果然是个淫荡的妖女。」少年继续咬着耳朵,轻轻一说,从她身上
站起,一脚回旋踢,击在古蔓的屁股墩上,将她从枝叶茂密的墙上踢了下去。

  「咚。」一声落地的声音,将正在打斗的七人目光牵引过去。

  五名壮汉掩护着掌门,与柳青莺对招,此刻只见古蔓从墙头砸了下来。

  古蔓趴着,以一式金蟾跃,顶在地面上,少年肯定也是有分寸的,他要不说,
古蔓这种高度摔下来,虽然也挺高了,但毫发无伤是肯定的,连妆和衣物都不会
有一点儿受影响。

  「嘿嘿,你们继续,别管我。」古蔓笑起来十分尴尬。

  「古蔓?柳青莺,没想到你自甘堕落,竟然和这种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妖
女厮混在一起了!」那掌门怒目而视,想起身却不能,只得骂一声继续调息。

  「过会非得拔了你的舌头不可,你女儿和你一样。」古蔓神色愠怒,凭她的
性子,睚眦必报是必须的。

  「古姊姊名声早就臭了,天下没人不骂你妖女的,你难道要把江湖上的人杀
光?」少年在墙头朝古蔓传音。

  「我自然是知道的,没听见的便可以当做不存在,但是这被我听到了,肯定
要教训教训的。」古蔓气鼓鼓的传音。

  「你那哪里是教训,给你捉到还不如直接一刀砍死来得舒服。」

  「好了我乏了,快点结束吧。」少年传音。

  「柳妹妹别玩了。」古蔓站起身来,靠在墙上。

  柳青莺闻言微微点头,本来还在和五人对招缠斗,突然如同鬼魅般消散,甚
至带起几缕残影。

  不过一息,六人已经人头落地,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动,面前一脸的茫然,
不解还有惊恐。

  「把那小妮子给我抓出来。」古蔓一脸潇洒。

  数位戴着面具的侍女从内堂出来,绑着几十名手无寸铁的人,有老有少。

  这些人望着一院子的惨像,有的哭嚎,有的暗自流泪,有的人甚至昏厥过去。

  「小妮子长得还不错,和你老爸五大三粗的模样差得蛮远的。」古蔓凑上去,
抬着大小姐的下颚。

  「给你换条舌头你看怎么样?」古蔓邪魅一笑,从腰间的竹娄抓出一条硕大
的蜈蚣,放在大小姐面前扭动。

  「啊啊!」大小姐惨叫起来,疯狂挣扎。

  「请主人赐下这小妮子,奴要试试新研发的蛊术。」

  少年从墙头跳下来,几名侍女靠过去,给少年稳稳接住。

  「古姊姊心肠这般歹毒,这娇滴滴的女娃给你做实验怕不是如堕阿鼻地狱。」
少年摇摇头。

  「要练蛊术,我差姥姥去给你抓些恶徒,岂不美哉?这孩子正好给你做个贴
身侍女,留下性命好让她慢慢忏悔,你也无需用那些吊诡的邪物折磨人,你看如
何?」

  「主人英明神武。」古蔓三拜九叩,转头朝向大小姐,「小妮子便宜你了,
在庄子上做个侍女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不比你在这堆臭男人身边好?」

  「其他无辜之人就放了吧,古姊姊你在此给他们治治,忘了今日的惨事吧,
再每个人发放些钱财遣散了就是。」

  少年安排完事情,拿起遥控器对着圆形按钮一按,刚才一直在鞠躬行礼的柳
青莺全身传来泄气的声音,那乳胶的衣物解开,弹出无数精巧的机关,柳青莺此
刻已恢复到了只穿内衣的正常人模样。

  「柳姐姐咱们回家。」少年做出要抱抱的动作。

  「是,主人。」柳青莺似乎还有点儿害羞,抱起少年很快消失了。

  ……

  夜晚,少年寝房。

  「这般多了一个人,这床是不是还得加大点?」少年思索着。

  「那是得加大些,这般搞定了柳妹妹,还有两个人呢。」古蔓嬉笑着。

  「罢了罢了,明日想来杜姐姐要出关了,我今晚得蓄积些精力,明日好应战。」
少年摆摆手,示意二人离开。

  「老虔婆不如今晚来我那边玩玩?」古蔓出了门,捅了捅灵瑜。

  「不了。」

  「你那地方清净深幽,搞得和什么清心寡欲的世外高人在此避世隐居似得。」
古蔓说着,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的好像分毫不差,便耸耸。

  「你那得意弟子和你如今可差太远了,倒像个机器人,主人指哪里杀哪里。」

  「我们难道不是也一样?」灵瑜罕见的微微睁开眼。

  「也是,毕竟咱们都乐在其中。」古蔓与灵瑜相视一笑,拂袖而去……



0

精彩评论